“马车里面还有人。”陈卓心中暗道一句奇怪,以他的耳力马车里普通人的呼吸声自是瞒不过他,稍感疑惑,望向番僧道,“倒是辛苦你了,国师他送给我的究竟是何物?”
番僧合十道:“陈公子一看便知。”
陈卓的好奇心溢满,艺高人胆大的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入眼的是一位呈睡眠姿态的绝色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素净白衣,脸上神态平和,眉目如画,安然的躺在那里便让人产生一种不想打扰静静观看的美感。
而这女子陈卓也认识,正是那日自酒楼里让他惊艳无比的王语嫣。
好家伙,鸠摩智这厮真是“刻苦钻研”,想用王语嫣来讨好我。
这“束脩”的确出乎预料。
陈卓哭笑不得的回头:“这就是国师送给我的束脩?”
番僧点头:“明王还有一封信让小僧转交给陈公子。”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信笺,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陈卓拿到信笺,拆开一看,鸠摩智手书了满满一页信纸,大概意思是这样:
小僧觉得似陈师这样的人物,出行间就该有人侍候,即便无人侍候,也该有美相伴。吐蕃国貌美女子不再少数,但无一人能配得上陈师风姿,直到遇见了这位王姑娘,小僧觉得只有如此绝色,才配与陈师同行,遂暗下决定,派人把珍奇异宝送至燕子坞,请来王姑娘相伴陈师,还望笑纳。
“王语嫣恐怕不是你请来的,而是你派人先礼后兵掳来的。”陈卓无语摇头。
番僧察言观色,适时说道:“陈公子,东西送至,小僧也该回去复命了,告辞。”
陈卓点头,没有阻止番僧离去,他本想让面前的番僧送回“礼物”,但转念一想,不是人人都有克制之心,番僧受鸠摩智的命令送王语嫣至此,自是不敢冒犯。
但番僧对自己并无畏惧之心,倘若是自己让其送回王语嫣,她能不能完整到燕子坞都不好说。
“罢了,先让王语嫣苏醒再言其他。”
陈卓掀开帘子,钻进马车,幽幽暗香扑鼻而来,睡美人近在咫尺,即便是他也出现了片刻的恍神。
深吸一口气,把心中杂念压下,陈卓伸手解开王语嫣的昏睡穴,渡过一道真气。
片刻后。
王语嫣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齐整的马车内顶,略微失神了片刻,她忽然想起自身处境,猛然翻身坐起,便瞧见坐在一旁的陈卓。
“是你?”王语嫣动听的声音中带着诧异,秀眉紧皱,身子一震,一下子便将这些日子的遭遇联系起来。
“陈公子,是你让那些番僧把我掳来的么,你,你想做什么?”
她害怕的把身子蜷缩起来,嘴角微微颤抖,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王姑娘误会了。”陈卓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不过,此事确实因我而起,你看看这封信,就该明白了。”
他把那封信递到王语嫣面前。
这会,王语嫣的脑子里十分混乱,看着陈卓递过来的信笺,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那日风波恶、包不同在酒楼中败北后,把她们送到去往琴韵小筑的船上便匆匆离去。
王语嫣跟着阿碧回到琴韵小筑,就此住了下来,一是想在此等待慕容复的消息,二是她不想回到备受拘束的曼陀山庄。
谁知,第二天一早便有十数名番僧来到琴韵小筑,带了许多奇珍异宝,说是要请她做客。
王语嫣和阿碧觉得事情古怪,自是拒绝,可哪里料想番僧文请不动,便行动武,将一众奴仆点住穴道,就将她从燕子坞中带了出来。
一路上,那些番僧虽对她严密监视,却也没有冒犯之举,她就这样忐忑不安的来到了中州。
“罢了。”陈卓把信笺放在王语嫣脚下,起身出了马车,抬步走回院中,“王姑娘,看完信后,请自便吧。”
王语嫣挑开帘脚一侧,看到陈卓挺直昂然的背影,咬了咬樱唇,弯身把脚边的信笺拿起来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