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师姐。”陆赫无奈地先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电话那头天门曦的声音有点急促。

“我在你出租屋下面的披萨店。”

“那就好，”天门曦说道，“我碰见了‘培训班’的人，张讲师。”

陆赫不知道说什么，停顿许久，哭笑地说道：

“我也碰见了。”

两人在电话里交流清楚了来龙去脉。

“所以说，我只要再多撑一秒，师姐就会赶到现场，也不用白白浪费【到此一日笔】？”

陆赫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不算浪费，”天门曦安慰着，“你当时如果犹豫了，说不准我赶过来也是给你收尸。”

“那师姐你在哪里啊？”

“我刚和张讲师交了手，因为我偷袭在先，对方或许状态不太好，就先溜了。”

陆赫问道：“那戴熠呢？”

“你是说张讲师旁边的那个男生吗，我在追丢张讲师后，发现他也不见了。”

陆赫听到电话另一头声音有点嘈杂：“师姐，你那边怎么了，听着有点吵。”

“我已经联系上当地的警察了，我现在得先把被灰手控制的学生带出学校，然后帮他们摆脱灰手控制的。”

“师姐，刚刚张讲师说，这些灰手的名称是梦境之手，而且‘培训班’现在正在研究梦境与灵能的联系。”陆赫将自己获取的信息全部告诉了天门曦。

“行，我知道了，”天门曦说道，“天黑了，你也早点回学校休息。”

看样子师姐并不打算带自己去处理梦境之手，陆赫刚打算挂掉手机，天门曦却说道。

“等一下，”天门曦继续说着，“你小心一点。”

“怎么了？”

“【到此一日笔】是限制器，它的副作用是使用后的一段时间，使用者会很倒霉，你自己多加小心一点。”

“知道了。”

陆赫说完，天门曦就挂断了。

陆赫收起手机，觉得师姐的提醒有点迟了，毕竟他已经遇上了最倒霉的一件事：偶遇李正海。

他也没想到李正海居然会跟自己直接摊牌，更没有想到对方会轻描淡写地谈及田瞳的死亡。

这家伙手上真的只有田瞳一条人命吗？

陆赫揉着太阳穴，回想着李正海的为人。

记忆中的李正海是个很容易狂热的人，可这次的相遇，虽然李正海还是一如既往地以自我为中心，但陆赫却觉得对方相比以往学会了收敛。

但很奇怪的是，李正海即使收敛，也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太过矛盾了。

而李正海所提出的电车难题，陆赫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龙族》中对于电车难题的解决方式是扳动岔道，杀死唯一遵守规矩的孩子，救下剩余的一百个孩子，而扳动岔道的人，成为了噬罪者，把罪恶吃掉，让他人变得善良无辜。

而李正海的角度很刁钻，他把自己比作唯一遵守规矩的孩子，而他也拥有扳动岔道的权力。

这也是件矛盾的事情，面临被电车撞死的孩子，怎么可能同时拥有扳动岔道的能力。

但陆赫听出了李正海的言外之意。

灵能。

拥有灵能的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不再是待宰羔羊，反而可以将危险转移给别人。

陆赫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的时候，他会为了自保而去伤害他人吗？

说到底，陆赫一直以来只是因为【好人系统】的奖励而去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