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吾脑中突然想起蓝领对敕说的那句话,说是捉到了一个蓝衫子,丢到天洞里喂了灵煞。
这里不正是天洞?看来这里的灵煞不在少数。
两只虎煞与三只豹煞撕咬得正激烈,其中一只虎煞应该还未成年,身上被咬得血迹斑斑,若不是成年虎煞在旁护着,只怕已被吃了个干净。
当绩吾以为虎煞必败时,五只灵煞却突然同时停了下来,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动静。
绩吾忙屏住呼吸,以为是它们发现了自己,果然就见它们冲自己这边跑了过来。当他正要出手防备时,五头灵煞却直直越过他,向后跑得没了踪影。
绩吾背后开始一阵一阵的发凉,兽类间的打斗必会分出胜负,以一方被另一方咬死或压制而结束,绝不会忽然间打了商量般同时撤退。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有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强大的存在过来了。
绩吾手一点点攥紧,他已经能感受到它的气息了。
不多会,远处地面的树叶轻轻地震颤,绩吾觉着空气都似是一下凝冻起来,凉的如细细的针扎着皮肤。在看清树叶下钻出的东西的模样时,绩吾却愣住了。
眼前那小的仿佛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像老鼠一样的东西就是那个吓跑了虎煞、豹煞的存在?
绩吾无论怎样也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老鼠”在适才打斗过的狼藉中东嗅嗅、西嗅嗅,快速舔舐着地上的血迹。而过它两只小眼睛突然向上望去,甚至撑起了前爪,鼻子快速翕动着,而后眯了眯眼睛,似是发现了什么难得的美味。
绩吾也不由顺着望过去,却见高高的树杈上,有蓝白的衣摆轻轻摆动,再上是散下的乌黑的头发,血正顺着耷拉的胳膊滴下来——是一个人!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蓝领口中那个被捉住的蓝衫子,原来说的是道人。看轮廓、头发,应该是个女道。
“老鼠”已经急不可耐,顺着顺杆向上爬,身体虽小,速度却快。
绩吾忙纵身跃起,扬起手上锋利的枝条向那“老鼠”身上刺去,刺个正着。那“老鼠”啾啾两声,竟然毫发无损,似是发现了对手,反而加快了速度。
眼看它就要爬到那女道身上,绩吾猛地一窜,一下揪住那东西尾巴,甩手要扔出去时,却见那东西爪子竟然牢牢地抓在了他身上,那种吸盘似的在手上来回滑动的感觉,让人浑身膈应的起鸡皮疙瘩。
可任凭绩吾怎么甩都甩不掉,捶也捶不扁,跺也跺不死,一时间竟拿它没有丝毫办法。
绩吾喘着粗气瞪它,而它突然就收了爪子,球一样滚在地上,而后几个打滚,又朝着那棵树爬去。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绩吾也不再管它,忙飞身上树,一把将女道从枝杈中扯出来,揽着她的腰背在树枝间一阵穿梭,远离了那里。
庆幸的是,女道身上尚有余温,虽气若游丝,终究还活着。
当绩吾拨开她的长发,看到她的脸时,愣住了。
竟然是苍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