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柴头僧人请进雅间中,穆云依让丫环给他准备了上好的茶水,就回到厨房去准备自己的拿手菜了。
小黑非常不理解穆云依的做法,皱眉道:“伊云姐,你这是做什么呀?这和尚不就是个想吃白食的吗?”
穆云依笑着说道:“这个和尚身上有一处和常人不同。”小黑奇道:“有何不同?”穆云依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他的眼睛?”小黑道:“眼睛?”
穆云依笑道:“你不觉得他的眼神很像彭锦爷爷吗?”小黑眼睛向上一瞟回忆着柴头僧的眼神,道:“确实有几分神似,难道他是彭爷爷的兄弟不成?”
穆云依用手指点了一下小黑的鼻头,道:“傻孩子,哪有那么巧的事!我是说他们都是眼中有神光的人,与常人的木讷混沌不同,这种神光是非常人才会有的特质。”
小黑挠了挠头:“伊云姐你说的话太玄了,我不明白。”穆云依笑道:“不懂就算了,把菜端上去吧。”三道穆云依的拿手菜被端到了柴头僧人面前。
正在闭目禅定的柴头僧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十分受用。终于睁眼看了看穆云依为他准备的三份餐食:一份清香扑鼻的金丝膏,一份气息香浓的百草甜肉,还有一条大巧不工的清水鲤鱼。
柴头僧用筷箸挑了一小块金丝膏,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脸上先是惊喜,然后是享受,咀嚼良久后咽了下去。
又夹了一块外脆里嫩的百草甜肉,先用舌尖舔了一口,又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良久咽下。
最后夹起一块清水鲤鱼,先是打量了片刻,似是与鲤鱼告别一番一样。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放到嘴中咀嚼了起来。
柴头僧咀嚼的时候,小黑拿胳膊碰了碰穆云依,指了指僧人。只见柴头僧慢慢咀嚼鱼肉的同时眼角竟慢慢流下两行清泪来。
柴头僧咽下鱼肉,叹了口气,缓缓的道:“贫僧无憾啦。。。”穆云依二人正奇怪间,却见柴头僧起身双手合十向自己行了个佛礼。
穆云依也赶紧回了个礼。柴头僧道:“贫僧周游天下,只为了却一个心中执念,那就是品得人间至味。多年间,贫僧尝尽天下美食,但毫无所获,本以为此生无望,却不曾想,在这小小的酒楼中与至味不期而遇。”
柴头僧沉默了片刻又道:“贫僧曾发下宏愿,品得人生至味之时,就是我还愿之时,如今女施主于我之恩不下再生父母。贫僧必要向女施主有所报达。”
穆云依也双手合十道:“圣僧无需如此。”柴头僧道:“还请女施主不要拒绝。不过贫僧多年前虽尚有千金傍身,如今已经是身无分文,嗯。。。这样吧,贫僧有位老友尚欠我一个人情,肯请女施主收下此人情如何?”
穆云依见只是一个人情,想着大抵不过是老友之间一些小小情谊,总好过僧人以金银相赠,就道:“还请圣僧赐下。”
柴头僧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卷和一根玉杵。。。穆云依恭敬的双手接下。见穆云依收了东西,柴头僧道:“贫僧老友乃医道中人,你若有什么疑难病症,只管按图索骥,将此物交予他,他必会为你医治。。贫僧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