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狐仙“白白”和暧真便到了楼下客厅了。
狐仙跳上沙发,蜷在毯子里。暧真便打开电视,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边吃边看,看着看着就想起了爸爸,不知道爸爸此时在干什么。
“白白,你有没有牵挂的人。”
有什么好牵挂的,无牵无挂乐的自在。
“愿意的话,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暧真觉得狐仙沦落到住在人类的家里,不是要变成美男吸人精气,就是无处可去了吧。
家……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长辈啊,像聊斋一样有个大狐狸洞啥的?”
这个人类明知我不会回答她,为什么还一直问我…
厉害的长辈是有的,大狐狸洞也是有的,可是两千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我与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不知不觉就就有点困了,自己一个人住的话便没有那么多讲究,暧真从小狐狸身下扯出一些毯子搭在肚子上,头冲着小狐狸就睡了。
狐仙活了这么久,头一次在现真身的时候,还有少女愿意与他同床共“被”的,滋味甚是新奇。
也许是有些累了,暧真很快就沉沉睡去。
还真是有些奇怪,暧真又梦见了昨天那个男子,还是照样的一袭白衣,只是这次不是在水底,而是在一个铺满五色野花的柏树林里,有些像安山,又有些不像,男子背对着暧真不发一言,站在几棵树以外,暧真好奇的走过去,却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男子化作一股青气散开,暧真茫然的站在原地,正准备环顾四周,却突然感到一股钝力作用在心口,过了一会方感觉到剧痛,是一把利刃插在胸口,失了力跪倒在地上,眼前是随风飘揺的野花。
第二天暧真是被晨光叫醒的,虽然做了个奇怪的噩梦,对睡眠质量倒没什么影响,小狐狸白白早已睡醒,正坐在地毯上舔毛。
简单处理过早饭,想起今日是要出门做实验的,便遣了狐狸准备出门。
可是今天的小狐狸却好像听不懂人话了似的,总是挡在暧真的前面,暧真在距离门口一步的地方寸步难行。
“白白乖,我马上回来。”
可是白白还是滋着牙挡在暧真面前,被恼的没法,暧真干脆把龇牙咧嘴的白白一把抱起,白白的牙却咋也龇不起来了,暧真将狐狸扛在肩上,一只手将门打开,准备将白白塞回去,然而对于液体一样的白白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狐仙不许暧真出去,是因为对于许暧真身上的诅咒,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一旦走出安山便毫无疑问会受伤,受伤的程度一部分由本人的意愿控制——越是想要逃走伤的就越重,头破血流都是有的;一部分由本人的福报大小来控制,只是受到诅咒的人从年轻时就囚在安山,哪里有机会来积福报。
看着眼前一脸幼稚想要试验诅咒的许暧真,狐仙甚是无奈,这又是何必呢。
当年神花缨徐降于人世,顷刻间狐獴鬼神都发了疯似的,争夺那可与上古神兵媲美的绝世武器。当今天界太子玉霄子也是这争夺者之一,只是他需要的并非是缨徐的神力——在这方面他的佩剑凌乾无它能敌,却是因为这朵神花是从他的生母——上古天神梦夙的尸骨上绽开的。
玉霄子一出手哪还有旁人什么事,他将缨徐花所傅凡人许氏家族传人囚于安山,其原因之一是为了保护缨徐——若此时强行将缨徐从人类性命中取出,会使其羸弱易亡,需待得其元气回复之时,方可取出;二也是为这无辜凡人延续生命,古时的人并不常远行,因而也不算太强人所难。只是这些年来,想要出逃的是越来越多了,才真正的叫做诅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