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株红木交相掩映之下,巨大的白色花岗岩石门出现在视野之中,此处便是短笛部落的大门。
“世人解听不解赏,长飙风中自来往。”
石门两旁立柱上凿刻的字迹是一代部长吴短笛的得意之作,从这句诗中可以体味出这位老祖宗高傲闷骚之气。
也是,传说中,这位老祖当年一袭银丝华服,丰神俊秀,腰间短笛,长发披肩,是人族内有名的帅哥,倾慕者不知凡几。
“花神斜刺,我看你怎么守!”
“哼,老憨子,早就算到你这一步,我的龙将为何三步之前就落在这里,嘿嘿……”
“诶……这,这不算,我这……”
“赖!又赖!脸皮真是厚啊……”
部落南大门这块儿常年都有一些老人们下天星棋,围观的人也很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商羽队站岗的五名大汉。
靛蓝色的长服,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兵器,神色冷冽。
吴非从怀中掏出磁讯牌。
“四大队,吴非?”为首的大汉盯着吴非问道。
“是!”
“唉,明明自己的磁讯牌上都显示了,还要问一遍。”吴非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骂。
这磁讯牌上面烙印了短笛部落专门的磁场,作为身份辨识的工具,只要吴非拿出来,近距离感应之下,那大汉手中的磁讯牌也自然就显示了吴非的身份信息。
吴非心里嫌麻烦,但在此地可不敢有丝毫逾矩行为。
部落大门处规矩很重,短笛部落高层对部落安全最为重视,进出大门闹事的直接就被关进牢笼。
况且那些商羽队大汉实力都相当不错,基本都是50频左右的实力。
“哈哈,死局了,你这魁星这回哪儿也跑不了!”
“狗屎运,再来再来!”
“滚一边去,张老头,输了就让位子!”
“宜山老哥,这把让我玩,晚上去我家里喝酒!”
“这样啊,那也行吧……”
“嗯?杀气?”人群中,那位输棋的老人忽然有所感应。
张培仁本来高兴地又开始摆棋,一股隐约的血腥杀气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侧身看去,一个精瘦短发的少年走过,眉清目秀,方脸上尽显刚毅和锐气。
“看着挺老实,身上这杀气到是不小,部落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后生了?”
“老张头,你倒是摆棋啊,还下不下?不下我来!”
愣神这功夫,周遭的老头们开始叫嚷。
“去你的,这把是我用酒换来的,自然下!”
“快点的吧,磨磨唧唧。”
部落里有两条主街,十条小街,其余的都是些小巷小胡同。
西边区域被称为“下门”,是吴短笛最小的儿子那一脉开枝散叶而来。
吴非家就在下门最靠西边的位置,再往西五六百米就是部落西边的禁场,整个短笛部落因为老祖设下的禁场得以安居乐业。
禁场磁能强大却也如同高墙将部落圈死,出入只能走南北两个大门,但是几百年下来,人们也都习惯了。
老式的红木屋外栅栏围成一个小院,院中栽种了不少花草,如今的时节茶花开得正旺,红的粉的都有。
这便是吴非的家,他远远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吃着油饼。
“嗯?哥?哥,你回来了!”
少年满脸惊喜,一口吞下油饼向吴非跑过来,“你这次又外出一个月,怎么样,刺不刺激,下次能不能带带我,靠,我这天天呆部落,闷死!”
“下次一定!”吴非撇开小弟的油手,向屋里走去。
“妈!”
“非儿,回来了?终于是回家了,快歇歇,洗把脸吃油饼,正好今天做油饼。”
吴蓉从厨房走出来,手中小竹筐盛着刚出锅的油饼,一个月不见儿子,看见儿子平安回来,自然高兴坏了,眼神盯着儿子上下打量,放着亮光。
放下油饼,吴蓉给吴非打了一大盆清水。
“这次外出没受伤吧我看看?”
“放心吧,你儿子我机灵着呢,谁能伤我?”吴非扒了上衣,拍了拍胸脯,“妈,你看,这不是完好无损嘛。”
吴蓉看了一圈,放下心来,“是没受伤,但是瘦了几圈,回家来了多歇歇,妈给你做好吃的,你先洗着,我给你买黄牛肉、碧珍鱼去。”
“靠,妈,哥一回来就有这待遇。”
吴蓉没好气怼道,“这很公平,什么人吃什么饭,你有你哥一半的本事,我就给你这待遇,妈是不是对你更偏心?”
吴博被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又不是磁修也学不进去手艺,以后什么出路还没想清楚的人,在家里地位也只能这样了。
用自家井里的清水擦了擦脸,吴非只觉神清气爽。
吃着油饼,喝着新茶,躺在靠椅上的吴非,忍不住感叹,“还是在家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