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特楠注意到一件事情。
这个老鼠人总说擅闯它府,擅闯它府……我们就在门口,还没有进去呢,它为什么总强调这个?难道是真怕我们进去?如果是的话,它害怕什么呢?
西特楠一边想着,一边环顾四周环境,发现这里灯光不算太明亮,但是根根直立的石柱却看得分明。
“难道说……”西特楠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怎么早没有发现呢!这么简单的事情没有想到……真是越乱越糊涂,遇事太不冷静了。”
暗自打算着,西特楠向木垚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大声喊道:“走,我们冲进去!”
木垚明白什么意思——楠哥是在说“掩护我”。
虽然他不知道西特楠打算做什么,但对他充满信心,于是跨步到西特楠右侧,紧握青铜消防斧跟了上去。
柳依烟顺着西特楠的目光,一并扫视了一圈洞府里的环境,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小声对叶静说了句“里面更安全”后,也跟在西特楠身后。
叶静冰雪聪明,无需多言,自然跟上。
西特楠率先发难,探身向前,轻轻甩臂,将置于胸前紧握在右手的剔骨刀横向挥出——他并没有使出多大力气,只是为了吸引红鼠人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木垚也从上向下劈出青铜斧——他用的同样是虚招,为了掩护西特楠前进。
红鼠人后撤之际,依旧单手挑大枪,往右一拨,往左一划,轻描淡写地将两人的攻击化解。
因为二人早有准备,注意力集中在躲避而非进攻上,手上的劲道用在紧握武器而不是挥砍上,所以被弹开之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反作用力。
这就让他们能够更加快速流畅地交替掩护,继续不停喂招,将红色老鼠人一点点逼退,直到四人都顺利进入石林之中……
由于里面林立的石柱阻挡住视线,红鼠人发现自己丢失了四人的踪迹。
而此刻,西特楠正在一根石柱底下和柳依烟窃窃私语着……
红鼠人将长枪立于面前,悄悄靠近一根石柱,猛转身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正是叶静。
由于彼此视线受阻,当看见叶静甩笔挥出黑横线,没对红鼠人造成多大伤害,而带着火焰的长尖枪就要劈到她头顶的时候,大家都只能大呼“不好”,却束手无策。
结果,长长的枪尖被叶静上方一块斜着探出的石头挡住——趁着这难得的喘息瞬间,叶静赶紧贴着石柱,转身逃开。
红鼠人想要转枪横扫继续追杀,却又被左右两边的石柱全部挡住,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这时候,在石林里面战斗——使用长枪的不方便之处,已经初露端倪。
西特楠和木垚两人还总是嬉皮笑脸地——一会儿这个跳出来,给人家屁股上来一刀;一会儿那个蹦出去,用斧子把儿拍拍人家的脑袋——然后俩人都不用刻意躲避,就被天然石柱拦住了长枪的攻势。
二人也只能进行一些快速但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骚扰性攻击——他们也无法施展全力一击——但总是能碰到红色老鼠人;可红鼠人却死活打不到他们。
这真可谓是——“虽然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的战术啊!
柳依烟则没有出手,他一直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红色老鼠人的一举一动。
红鼠人,终于不堪其扰,忍无可忍,气急败坏中想到了一个极妙的办法。
它双脚与枪把儿同时用力蹬地,“腾”一下高高跃起,稳稳站到石柱之上。它打算利用高度优势,就像老鹰抓小鸡儿一样,用火焰长枪从上往下将四人一个一个地、毫不留情地戳死。
小老鼠算盘打得挺好,可四人并非傻子——岂会冲入石柱白白送死?
柳依烟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他看到红鼠人跳起之时,提前预判,在它的落脚点施放出一个紫色小雷电球,并准确命中到它。
趁着红鼠人麻痹一哆嗦的空当,西特楠也早有准备——只见他沉肩蓄力,狠狠地撞向有红鼠人站立的那根石柱。
一阵剧烈地晃动中——红鼠人难以保持平衡,摇晃几下,从石柱顶掉了下来。
要说红鼠人也不是白给,下落之间还企图用枪尖支地保持平衡,打算稳住身位,以待东山再起。
结果,再次被西特楠预料到——他用刀背快速地使劲一推枪头。
红鼠人立刻长枪脱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时间——黑刀刃,斧子头,擀面杖,铅笔尖——齐刷刷指向红鼠人的大老鼠脑袋。
“别,别!各位好汉……还有女侠,饶命,饶命啊!”红鼠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抱着双拳,转圈祈求。
“不说‘尔等’了?不叫‘小辈’了?”柳依烟一边笑道,一边用“打鼠棒”敲着红鼠人的大脑袋。
“各位爷,奶奶们,小的我错了,饶了我这条狗……不是,鼠命吧。”红鼠人一边架肘儿阻挡擀面杖——注意保护头部——一边眯着小眼睛,继续在地上作揖。
“杀你给经验吗?”木垚突然来这么一句。
“不给,绝对不给!我对天发誓,从来不说谎。”红鼠人先将三指放到耳畔,想想不对,又赶紧平举手臂指向洞顶——它忘了,自己还在地上平躺着呢……
“那还愣着干嘛?掏出来吧?”柳依烟向红鼠人伸出了手掌。
“这位持棒小爷,非要小的掏出心来给你看啊?”红鼠人一脸哭丧地看着柳依烟。
“要你‘心’干嘛?让你交出‘红色土矿’来。”柳依烟笑着将它的手打下去。
“哎,哎。”红鼠人连声应道,都没敢站起身来,就赶紧把手伸进大裤衩口袋里——由于太过激动,而且姿势难拿——它使劲往外掏了三次,才将“红色土矿”拽出来,捧到众人面前。
四人对望一眼,木垚先开口:“楠哥收下吧,这有啥好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