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脚步无声而坚定,就像那墙上的挂钟指针,毫不停歇地推动着夜的深沉。室内的灯光柔和而稳定,投下一片淡淡的黄色光晕,沙发上包鹏海的鼾声与挂钟的滴答声交织成一首夜晚的奇异协奏曲。
不知不觉,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来到了十点半换班时间。
“肥猪,醒醒!”徐石不耐烦地摇晃着沙发上鼾声如雷的包鹏海,包鹏海咂吧了下嘴,包鹏海嘴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那声音沉闷而含糊,肥胖的身躯稍微挪动了一点,便又没了动静。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包鹏海肥胖的脸上响起。
“谁…谁啊?!谁敢打老子?老子正抱着烤乳猪…”包鹏海的声音中带着迷惘和愤怒,他的手笨拙地捂住了被打的脸颊,那里已经开始发红。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徐石紧皱的眉头和不悦的脸色。一股清醒的冲击波从脑后袭来,包鹏海的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
“哦...哈啊哈,原来是老大您啊,打的好!哦!对了!该我站岗了是吧!您赶紧来睡会儿。”包鹏海的声音里满是讨好和歉意,眼神躲闪,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扭曲成一丝僵硬的笑容。尽管体型庞大,他还是试图展现出自己的敏捷,笨重的身体在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沙发在他的体重摧残下发出嘎吱的抗议声,动作中透露出一丝滑稽。
“你去房间...”白吉指着走到尽头的房间。
“不了。”徐石打断道,“不了,我也睡这好了,我哪都能睡,以前大街上的长椅我都睡过。”徐石说完,毫不在意地把鞋子一脱,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他就那样躺下,沙发因为他的体重微微下沉,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
白吉见状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拿了一个黑色的眼罩走了出来递给了徐石,“喏,这个给你,会提高点休息的质量。”白吉把手上黑色的眼罩递给徐石。
徐石接过眼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戴在了耳朵上,然后拉下遮住了眼睛。他重新躺下,手里抓着刚才包鹏海使用过的垫子,随意地放在了自己身上。沙发下沉的吱嘎声再次响起,似乎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重量。
“你去那边那个窗户那看着就行,有动静第一时间喊我。”白吉指了指徐石刚才站着的窗前位置安排道。
“好嘞,哥,保证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包海鹏刚睡醒,精神头正好,他立刻朝着白吉指着的窗户前走了过去。
白吉的侧着身子靠在窗框一旁的墙壁上,目光穿透玻璃窗,默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沉默中,他手指轻轻一弹,点燃了香烟。细小的火光在玻璃反射下显得格外明亮,一缕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眼神。室外的静谧被他呼出的烟雾轻轻扰动,仿佛连空气都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不安。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际线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如同白日里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紧接着,“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炸裂,仿佛天空也无法承受那份压抑,要将所有的怒气一次性释放。白吉的香烟在这瞬间的光明中闪了闪,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
紧接着倾盆大雨接踵而至,疯狂地敲打着窗户,仿佛有千军万马在窗外奔腾。雨点如同密集的箭雨,与雷鸣交织,构成了一场夜的战争。每一滴雨都像是带着使命,急切地撞击着屋檐、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风也加入了这场混战,夹带着雨水,狂野地扭曲着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