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满满一筐战利品,把吴迪压得腰酸背痛。虽然从小干活砍柴背柴,已经习惯能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重的东西走山路。
可一筐子金银器皿加上来时几个时辰的山路和夜晚的严寒,即使二妞在后面也吃力的扶着筐子,吴兄妹二人也只能走走歇歇,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快到了晌午,才回到家中。
到了家两人已经精疲力尽,胡乱把筐中的衣物堆在床上,钻进柔软暖和丝滑的绸缎和棉衣堆中,美美的睡了过去。
不过临睡前吴迪还没忘记一把把那件又脏又臭的破棉被扔在了地上。老黑牛还在屋中,顺势把头躺在被子之上,不一会儿起身打了个喷嚏,摇晃了下脑袋,转过身子头朝另一边睡去。
。。。
刘家村中,一大清早刘红推开房门打算去打点水。刚出屋抬头就看到大门洞开,晃了一下神,转头看见厨房木门也开着,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摇晃。
‘嘿呀妈呀’刘红扔了水盆跑进厨房,房梁上空空如也。
‘诶呀!这该天杀的,挨千刀的,没屁眼儿的!’一拧屁股转身跑出厨房站在院子中间插着腰朝屋中喊道
‘刘孬從你给老娘出来,你个怂货,你个尿泡,让你去找牛你不去,还敢舔着猪腰脸说那小崽子肯定歹回来’‘好呀,那崽子回来了,来日你仙人来了,尿你脸上来了’
‘老娘跟着你这怂货倒了八辈子血霉’‘老娘的牛,俺爹的牛’‘‘呜呜’‘呜呜’骂着骂着坐在地上两脚扑腾扑腾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个怂货连个崽子都敢欺负你,他就是你爹,你爷爷,你把你家破木牌子扔粪坑里把那崽子供上吧’‘呜呜’‘呜呜’哭着哭着,又站起了身,地上实在太凉了,冰屁股。
刘栓柱半披着件衣服一边绑在腰带走出房门‘一大清早你又在这嚎啥子吗嚎’说着‘噗’吐了口痰,‘又咋地了嘛’
‘你说咋了’‘你说咋了’‘呜呜’‘你没屁眼的祖宗来了’‘呜呜’‘俺的牛,呜呜,俺的肉’
‘我祖宗还不是你祖宗’刘栓柱看着在院中嚎啕的媳妇,小声嘟囔了一句,一手提着裤带小跑到厨房。
‘这俩狗娘养的小畜生,老子非要宰了他’刘栓柱看到空荡荡的厨房房梁骂道。
此时院外吵吵嚷嚷的进来几个身穿灰布衣的年轻壮汉,一股脑涌进刘栓柱院中,几个人架住刘栓柱就气势汹汹的往外走。
‘诶,诶,诶,三儿哥’‘麻子哥’‘强哥’‘这是干啥,这是干啥呀’刘栓柱被几人架着走,脚蹭着地,鞋也被蹭掉了一只。
刘红也止住了哭赶忙过来拉扯。
‘干啥,族长大人找你’‘你说干啥’。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后一路不管两人如何哀求几人也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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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刘家祠堂前院大厅。
这祠堂在刘家大宅旁边,后院是供奉刘家祖宗牌位的地方,开全族大会时才用。
前院是一大厅,用来会见官员和重要宾客的场所。匾书‘明伦堂’
刘栓柱夫妻被拽到了堂中,趴跪在地上,抬头看见刘老太太身着素衣神色淡然,坐在主座闭目默念经文。
又看到刘族长长须锦服坐在靠右的那排桌椅第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碗,茶碗微微颤抖,面带怒色。
族长身后站着一短须老者,身着青黑皂袍,面无表情,看起来为人干练。乃是刘家管家。
‘老太太,族长大人,这是为何’‘您找我来是有何事’刘栓柱跪在地上抬头问道,厅内没有点炭火,很是寒冷,刘栓柱两颊流淌下几滴汗珠。
‘呜呜’‘族长,这挨千刀的又犯了啥事,您就把他宰了吧’‘呜呜’‘我的命苦啊’
‘族长大人,老太太,您有啥事吩咐人叫我一声就行,我肯定为您效死力’‘哪’‘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刘栓柱声音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