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客微笑道:“今日正好没什么事,我也好久没有出去过了,待用完早点,我陪你们一同出去,如何?”
虞瀚东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不由得感激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典客拍了下虞瀚东的肩膀,热诚地道:“我与虞兄一见如故,不必如此客套。我姓阎,单名一个沛字。不知虞兄今年贵庚?”
虞瀚东道:“在下今年十八岁。”
阎沛点了点头,道:“我虚长你一岁,那今后我就称呼你瀚东,你也别老是叫我大人了。”
虞瀚东打心中喜欢这名不拘一格的年轻人,他洒脱道:“瀚东见过阎兄。”
阎沛大笑一声,跟着像呛到了,咳了数声。
虞瀚东关切地问道:“阎兄没事吧?”
阎沛摇头道:“无碍,可能早起时受凉了。”他指了指石桌上的点心道:“瀚东,不必拘束。”
虞瀚东喝了口茶水,吃了块糕点。
阎沛抿了口茶,随口道:“瀚东刚从南境过来,不知公主最近可好?”
虞瀚东没想到他会问起郦若泱的事,猝不及防,呛了口茶水,他歉然道:“喝的太急了。”随即答道:“公主一切安好。”
阎沛脸上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叹息道:“我朝如今除武安君外,竟再无一男儿能够独挡一面。致使公主以尊贵之躯为我们守卫疆土,每当想起此事,我都羞愧难当。”顿了顿,他黯然道:“可惜我从小身子孱弱,不能如武安君般报效国家,只能做些微末的小事。”
虞瀚东心有感触,他安慰道:“阎兄不必介怀。文臣武将各司其职,才能兴国安邦。如一个国家单凭武将逞威,只能得势于一时。如要国家真正做到强盛繁荣,需得外有良将守土安民,内有贤臣辅佐君主治理国家。就如阎兄,任典客之职,虽目前只是在做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但今后遇到外交事宜,合纵连横,单凭一人一舌,就能定一国之兴衰。”
阎沛听闻此言,不由得肃然起敬,他拱手道:“今日听瀚东一言,如醍醐灌顶,阎某今后自当小心从事,定要有番作为。”
虞瀚东连忙还礼,微笑道:“阎兄胸怀经世之志,今后定能一展抱负。”
阎沛再次为虞瀚东续上茶水,赞道:“瀚东刚才所言见识不凡,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唯有家父曾说过类似的话。不知瀚东受教于哪位名师?”
虞瀚东不假思索道:“我只是一名山野村夫,在附近的镇上跟一位教学先生学了几年字,出来后见世道不平,颇有感悟,这才会脱口而出的。阎兄,万勿见怪。”
阎沛不以为意,道:“那瀚东可算是天纵之才了。”
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已过辰时,阎沛这才与虞瀚东一起离开后院。
虞瀚东回住处唤来潘大牛等人来到官署门口,突然见到大门口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双辕马车,马车旁排列了整整两队人马,足有二十人之众,他们俱都身穿灰色武士服,虎背熊腰,腰佩长剑,神情肃穆。虞瀚东等人乍见如此阵仗,不由得愣住了。
顷刻后,换了一身青色华服的阎沛走出大门口,他见到门口的阵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时一名老仆追了出来,他快步来到阎沛身前,将一个小小的瓷瓶双手奉上,躬身恭敬道:“公子!你又忘了。”
阎沛接过瓷瓶,塞进衣袖内,他柔声道:“多亏元叔提醒。”然后径直来到广场上。
这群武士打扮的家将们全都翻身下马,向阎沛躬身施礼。
阎沛微一颔首,对领头的一人说了几句话。那人露出错愕的表情,跟着像是在争辩着什么。
虞瀚东等人在旁见他们说了一会子话,那人这才退下,去跟一旁的同僚交代了几句。
他们留下八名家将,另外多留下了六匹空马,其余人牵着剩余的马及那辆双辕马车离开了。
阎沛来到虞瀚东等人面前,洒然道:“昨日下了一场豪雨后,今日天气格外清爽,阎某陪诸位骑马欣赏一下这东都的风景,如何?”
虞瀚东拱手道:“那就有劳阎兄了。”
潘大牛等人连忙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