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吧!”
“打赏一点吧!”
“我真的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捧着一个不锈钢碗,许蔚毫不知耻的对每一个路过的路人伸出手,试图打动他们。
许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要去做这种荒诞的“行为艺术”。
但他有预感,如果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他或许会困在这里一辈子。
这个感觉非常强烈。
这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这所谓的教学。
然而,他的乞讨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每一个路过的人,对他都报以鄙夷和看不起的眼神,没有人真的把许蔚当乞丐。
因为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乞丐。
就算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造型和犀利哥差不多,但从精气神各方面,他都不像。
可这已经是许蔚能做到的极限了。
在他看来,自己能对每一个路过的人说出这种乞讨的话,已经是很不要脸的一件事了。
如果他真的只有25岁,是绝对不好意思做出这种行为的,哪怕他知道这一切应该不是真实的。
但许蔚毕竟不是真的25岁,吃过社会苦的他,知道脸面有的时候很重要,但有的时候是最没有用处的东西。
可就算抛弃了脸面,迅速接受了“乞丐”这个身份。
但在他看来已经够丢人的乞讨,在这些路人眼里,却像是个拙劣的小丑一般可笑。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日升到日落,许蔚嘴巴都喊干了,却只乞讨成功了一次。
唯一一次成功,还是他顶着一位母亲鄙夷的视线,从她七八岁的女儿手中要到的一根棒棒糖,还是舔了半块的。
手上拿着这半根棒棒糖,许蔚仰头看着已经快要升起的月亮,心中悲愤与羞恼交织。
他至少拦住了数百个路人乞讨,就算是再不要脸的人,在这么多次低声下气的乞讨后,也会很伤自尊,特别是这些乞讨还都失败了。
“好冷,好饿。”
明明白天的天气还很正常,到了晚上,这温度突然就骤降了十几度,身上破烂的大衣根本不能御寒,一股寒意不断的往他的体内冒。
而一天没有吃东西的肚子,此时也已经饥肠辘辘。
又饿又冷又累的许蔚,伸手裹了裹身上破烂的大衣,在街角蜷缩成一团。
此时什么任务,什么乞讨,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只想睡一觉,也许睡着了,现实中的他就会醒来了,不用再经历这莫名其妙的教学。
只是,哪怕困意再怎么强烈,枕着冰冷地砖的许蔚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反而越来越清醒,身体那股饿到极致的虚弱感越来越清晰。
明明只是饿了一天而已,给他的感觉却好像三五天没吃东西了一样。
“好饿...”
“叮咚。”
一声清脆的硬币撞击不锈钢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OL装,挎着挎包的都市丽人停留在了许蔚面前,往他的不锈钢碗里丢了几个硬币。
这几声清脆的叮咚声,重新燃起了许蔚的希望。
他充满感激的看向了这位都市丽人离开的背影,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干裂了的嘴唇,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拿起了不锈钢碗。
哪怕现在已经是夜晚了,但这条街上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
嘴唇干裂、眼眶下陷、有气无力的许蔚,步履蹒跚的在人群中慢吞吞的穿行着。
“行行好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一块两块不嫌少,五块十块不嫌多。”
只有几个硬币的不锈钢碗,被许蔚不断的摇晃,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