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殊看了一眼帐中众人,他知道岑越闽说的有理。
“传令下去,立刻召邵阳关守备来见。”
“是!”
岑越闽以为主帅这是想通了,是以招来邵阳关守备商讨大军入关安置之事。
只可惜,傅殊还是不认为沈玄裔会就此按兵不动。
因着驻军就在邵阳关外二十里,因此邵阳守备不到半个时辰便进到了营长之中。
“主帅,邵阳关守备现就在帐外。”
“让他进来。”
邵阳关守备张旻被傅叶领着进了帐子,见到四周皆是坐着几名一身戎装的男子,不由抖了抖身子:“下官邵阳关张旻,参见摄政王。”
“张守备,这条通天河可有法子过去?”
傅殊指着沙盘上那条延绵不绝的长河开口道。
张旻走上前来,立在沙盘前,看了一眼通天河迟疑道:“早先是还有一座通天桥的,只可惜叛军过河以后便差人将这桥炸毁了,若是还想过河,只怕有些困难了。”
通天河蜿蜒不绝,河上有两道极为宽阔的大桥,寻常那两坐桥就是连接北地与邵阳的要地。沈玄裔会差人将桥炸毁在傅殊看来有利有弊。
利则是沈玄裔心中冯大海手中只有十万人,突厥就算再能给他帮助也不会将士兵借给他。若是不将桥毁了,只怕大宁的人便会很快便将他打下。
弊则是将桥毁了,他虽然暂时安全了,但却更加被动了。毕竟通天桥毁了,北地冰天雪地极少产粮,每年冯家军的军需甚至与傅家军相差无几。眼下断了桥,别说军需了,他们就是想差人乔装过来买粮食也是极困难的事。也因此,沈玄裔现在更加受制于突厥了。
毕竟突厥习惯在寒冬里面生活,是以他们的食物来源相对稳定。
“张守备今日回去寻几个熟悉路况的人送到军中吧。”傅殊拿出一枚旗帜落在沙盘之上,淡淡道。
“是。”
张旻恭敬道:“不知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傅殊看了张旻一眼:“本帅麾下有士兵发热,便先将染病的士兵送进邵阳关,劳张守备多多费心。”
“是。”
虽然傅殊没有完全采纳众人的意见,众人闻言还是并非不可接受。
毕竟邵阳关的情况他们确实知道,也知道一时之间若是贸然涌进三十万人,只怕城中便要乱起来了。
“王爷。”
傅秦手中握着一只信鸽,大步进了营帐。
傅殊放下沙盘,抬眸看了一眼傅秦,待看清傅秦手中的信鸽时眼中的冰雪才稍稍溶解。
“郡主来信。”
傅秦取下信鸽腿边绑着的信纸放在小几上。
岑越闽几人对视一眼,郡主,莫不是那位与主帅有婚约的长宁郡主?
说到长宁郡主,他们虽是久在军营的大老粗,但还是听说过长宁的名声的。此刻见主帅小心翼翼拆开信纸,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当下便告退一声,正要下去,却听身后傅殊的声音不辨喜怒:“慢。”
“主帅?”
“刘参将、方参将,劳二位送张守备回城。再将这纸上的药材全部采买下来,有多少,要多少。”
傅殊说着,眸色深深。
手下两张信纸,傅殊将第二张递给傅秦,傅秦便交到了二人手中。
刘衾、方大武接过方子,抱拳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