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宋烨:“我以为太傅能分清。”
宋烨被长宁的目光看得错开了视线,舌尖发麻道:“今日过后烨便将芸儿送走,再不让她回京,只是她的嗓子”
罢了,长宁挥了挥手,空中一道白色瓷瓶划出一道曲线,稳稳落在宋烨手边桌上。
长宁一行人走后,江评上前轻声道:“大人”
宋烨蹙了蹙眉,松开被握紧的瓷瓶:“将药给小姐送过去,不必收拾东西了,你亲自去将宋芸送走。不许任何人跟着,不许宋芸拿任何东西。”
这,这不是要让小姐出去自生自灭的意思吗?
这未免比废了嗓子还狠吧。
宋芸从前或许还能出去做活养活自己,可现在享受了富贵之后再让她回到从前,对她而言难如登天。
“是。”
“送远一些。”
宋烨冷漠的没有丝毫起伏的话语在江评身后响起,江评顿了顿心中又为小姐默哀起来。
他本以为大人既然肯为小姐向郡主求情,自然便会放过小姐这一马,没想到大人竟比郡主出手还不留余地。
谢七三人虽然一直在外院,但三人具是身怀武艺,因此自然听到了宋烨为宋芸求情的话。
“小姐。”
长宁没有听到宋烨将宋芸送走的话人便已经出了花厅,朝大门走去。
“无事,马准备好了吗?”长宁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宋府梭巡。
“已经准备好了。”
谢隐点了点头,从前这些事都是由他做的。她也知道自己走后,这些事都交给谢暗去做了,因此现在做来倒真有几分怀念的味道。
只是那时,小姐身边还有花枝。
长宁接过谢七递来的幕离,覆在面上:“走吧。”
四人纷纷上马,快马扬鞭。
上京城已经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繁华,逼宫对百姓们而言到底太过遥远了,唯一与从前不同的大抵便是宁文帝崩逝,街上来往的百姓。
上至官宦人家,下至贩夫走卒,皆是身着素衣。
带着裴家的令牌,长宁一路顺利的出了城。
路过原本城外的茶寮,长宁略略拉紧缰绳却不见熟悉的张大娘。
“小姐,那不是萧公子?”
谢七对萧染的影响极为深刻,虽然萧染从进了上京便消失了,但路边树下风姿绰约的青衣男子不是萧染又是谁呢?
长宁顺着谢七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萧染站在树下朝这边看过来。
萧染身前还放着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
无语的抬头望了望天。
她倒不是讨厌萧染,只是萧染晕马车的毛病真是让人为难。
她这一趟赶着时间要去北地,若是萧染要同她一道上路,她实在是不敢答应了。
“萧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但终归已经碰了面了,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染隔了老远就开始给他们打招呼,若是装没看见直接过去太过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