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下长宁便忍不住伸了伸胳膊,坐了好几日的马车总算到家了。
若是再往日,裴子文瞧见长宁做出这番动作指定是要严肃说教的,可今日竟是难得的没有作声,反而是一直在旁边微笑。
“丫头,要不你先去歇会”
他们有许多话想问,也有许多事要同长宁商议,但瞧见长宁眼下白皙的肌肤上一片青色不由开口。
又去休息
长宁苦着脸,她这几日因着赶着时间除却休息的时间都是在马车里呆着的。马车虽然舒适,但到底马车中太过狭窄,呆久了难免不适。
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不想再这么回去睡着。
“祖父。”长宁难得有些嗔怪的看了裴正清一眼“孙女这一路都呆在马车里,有大半的时间都睡着,怎么会困。”
“真的可你像是没休息好似的。”裴正清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孙女眼下的乌青。
长宁抽了抽嘴角“真的没事,这么久没见了,孙女想好好陪祖父说说话。”
裴子文也看出女儿的心思,忍着笑道“父亲,别赶这丫头了。”
裴正清眯了眯眼“罢了,随你吧。”
“父亲,这两日可有沈玄裔的消息”长宁朝裴福笑了笑,接过刚端来的茶水,轻抿一口。
提到沈玄裔,裴子文便不免想到裴子书一家,叹道“还没有消息。”
长宁虽是疑问的口气,但却对裴子文的回答并没有半点诧异之色,看上去倒像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放下茶盏,长宁注意到了裴子文的神色,心中略一沉吟便接着开口“裴青衣也没有消息”
“没有。”
裴子文沉声道。
他知道这一次若不是裴青衣在沈玄裔被拿下前就消失了,只怕便真的没活路了。他现在对裴子书一家人说不上怜悯,但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裴子书一家抄斩还是很难做到。
提到裴青衣,长宁若有所思的把玩着茶盏,脑中想到的却是傅殊传给她的书信。
傅家军进宫半个时辰左右,裴青衣便秘密进宫带走了柳妃与沈非鱼。
秘密
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怎能说是秘密呢。
长宁唇畔挂着讥诮的笑容,她本就觉得依照傅殊的能耐,即使打不过鬼道也不会坐视鬼道将沈玄裔劫走。此刻再联想到裴青衣的事情,倒让长宁认为她还真没有猜错。
傅殊刻意放走裴青衣,又让鬼道将沈玄裔带走,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呢
一手托腮,长宁认真思索着。
“这些日子府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