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风将厚重的云送至岚岫域的天空,霎时将烈日湮灭。
大地银装素裹,辽阔苍茫。
兵分三路的白家人,都依照最初既定的谋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苍荥平原一半,寂静可闻雀儿食籽之音。
另一半喧嚣声不绝于耳,众人皆气势昂扬。
望向月烟湖畔,游禽??将尖喙埋进湖水中,几息仰头喙中多了条跳动的鱼儿,鱼儿只能无力的挣扎着。
白日里皆无异常。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天色将黑未黑中几个人影晃动,轻易避开了人群,入了岚岫域。
“快,快跟上他。”位于前方的人正挥手示意后方三四人加快脚步,跟上位于最前方的领路人。
指挥之人加快两步,赶上前方的领路人,向他说道:“秦杰世,今日全倚仗你了,要不咱俩项上人头不保。”
领路人看了一眼指挥之人面上的疤痕,脸上并未流露太多神情,仅是叹了口气说道:“阿洛夫,这不是我们两颗脑袋的事情而已,这乃是关乎整个域的前途,你莫要忘记咱们之间的约定。”
“放心,我阿洛夫怎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人。”阿洛夫说着拍了拍中年男子秦杰世的肩膀。
秦杰世对着阿洛夫尴尬一笑,这笑在将暗未暗的灰色中,似笑似哭显得异常难看。
几人再无言语,只是匆匆赶路。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大暗。
“还要多久?”阿洛夫神色紧张,额上蒙上了一层汗珠。
秦杰世抬头向远处眺了眺,说道:“快了,白家的羊儿,牛儿尽数就交给伱等。我去毡中劫持白夫人,不废一兵一卒定让白萧烈束手就擒。”
“你就不怕那白萧烈了?”阿洛夫挑了挑面上赤红的疤痕,口气带了三分戏谑。
秦杰世眼里满是贪婪,愤愤不平的说道:“为何怕他?他总觉得寮东域倚仗岚岫域,虽寮东域仅十余户放牧人家,但我亦属一域之主,为何要屈居于他之下。”
阿洛夫满脸皆是喜色的说道:“今夜大事定成,想不到白家人皆是蠢货,还兵分三路,如今他们大本营却是个空壳。”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白家毡包前。
秦杰世与阿洛夫兵分两路,阿洛夫带着手下几人去那羊圈,牛圈制造混乱。
而秦杰世则往白夫人毡包而去。
“咩~”
“哞~”
白家的羊圈,牛圈传来各种响动。
十几息过后,却又变得安静异常。
“传言果然不假,这白夫人身体抱恙,甚少出来走动。”秦杰世弯腰从腿间抽出短刀,向盖着毯子的人慢慢挪过去。
一道冰冷的寒光骤亮,秦杰世身形灵敏的后跃。
“这白夫人竟然练过武。”秦杰世心中一阵骇然。
定睛一看,哪是白家夫人,明明是位十二三岁的少年。
白湛千窝在毡包中已守候多时,他目光如鹰,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若不是白湛千和白墨以察觉异常,俩人发现属于寮东域地区特有的红壤土。
两人又经过仔细堪称,推断出此事定然与寮东域脱不了干系。
如果异族跟寮东域勾结,那么家中并分三路就毫无作用了,异族跨过寮东域直捣岚岫域大本营,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