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姐妹俩他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同为孤儿的大勇，在跟两姐妹接触的这些日子，对两个人的性格也是摸得透透的。
他不明白这算是什么感觉，两个姑娘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一点。
“郑大哥，我想参军！你觉得我能行吗？”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公安还没学好，就想一步登天了？”“我就是想合法练习枪法。”
“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你先把你白玲姐的知识点学会了，比使用武器更能帮你在战场上活下来。”
“郑叔叔，我也想学，可以吗？”
被娄晓娥油腻腻的小手抓住的郑朝阳，有些狐疑的看向娄振华，又低头看向娄晓娥，“你想学什么？也得等你长大了才行啊？”
“郑叔叔，我过完年都11岁了！爸爸在我这个年纪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二叔说的！”
“那行，你想学什么？”
“去了南边，二叔说没法正常给家里打电话，我想爸爸妈妈的时候，想给他们发电报，就学这个吧？”
“好，娄家老二，你们的行程是什么时候？”
娄振兴感觉到郑朝阳语气不善，只能说了个大概的日子。
“年后，晓娥我带着去几个分局的培训班，你负责接送。”
“好，好的。没问题。”
他们在京城还要待几个月时间，主要是如今南边局势不稳定，娄振华也担心他们路上会不安全。
“五月份我会去上海，不如就让我们护送晓娥他们先去上海，然后坐船南下吧？”
“上海机场应该有前往香江的航班，只是目前上海”
“时间问题，那就坐飞机吧！我帮你把他们护送到上海，另做打算，总可以吧？”
这话也在告诉白玲，跟桃园那窝子的事情也要尽快解决了。
不然四九城放着一颗定时炸弹，还带着人去支援上海，脑子有坑吧？
“那我尽快安排人去上海打前站，你说要不要在上海提前开一家就是你说的那什么旗舰店？”
“完全没有问题，开吧！放心，不会被无故取缔的。顺便也插个眼，盯着上海那些奸商的动向，随时收网。”
“怎么又出来收网了？需要我们娄家做什么？”
“随时准备专业人手接受空出来的市场份额，然后主动公私合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娄振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连他那位大太太，此刻看郑朝阳的眼神都变了。
哪里还会看不懂，郑朝阳的做法是是在救整个娄家？
与以前那些人不一样，他是在给娄家寻找一条活路。
“老爷，晓颖之前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你要不要看看？”
娄振华只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接过大夫人递来的电报，一目十行的粗略看了起来，“让他好好读书，多学点西方先进的知识丰富自己，将来娄家势必要交到他的手上继续发展下去的。”
“是，我知道了。”
“大公子现在身在何处？”
“英国伦敦！”
“美食荒漠啊！他该成年了吧？不如就在雾都开设第一家海外炸鸡店吧？我知道英国佬很喜欢炸鱼薯条。”
“大嫂，电报给我吧！我现在开车去电报局一趟。”
“着什么急？你书房应该有那个吧？”
有没有你自己没点数？
上回那台都让拆没了。
娄振华瞪了他一眼，郑朝阳打着哈哈，“没关系，给我找点零件就行，我自己会做，不信你问白玲。”
“我怎么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白玲同志，你怎么能够平白污人清白呢？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
一顿午饭吃得宾主皆宜，接着南易和赵妈开始收拾碗筷刀叉，至于其他人都纷纷涌进了娄家的会客室里。
实在是书房太小，容不下那么多好奇宝宝。
“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带着工具箱啊？”
“我需要给你报备吗？真是的！”
打开万能工具箱，里面应有尽有。
“这箱子倒是实用，有没有渠道？”
“想要啊？给钱，我帮你做！”
“振兴，去把我抽屉里那些票证拿来，这个家伙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娄振兴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会客室里传来阵阵惊呼声。
“郑叔叔，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能送我吗？”
“这可不是玩具啊！”
“你居然可以弄出来这么小巧的特工装备？内部藏着一台发报机，怎么想的？”
“你要是看到一个半大孩子，背着一个毛绒玩具，会不会怀疑她背着的玩具里藏着发报机？”
起码这个时候很多人不会。
“你可别让我闺女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识逗，就是打一个比方！晓娥，拿着这张表去你的房间记一下，回头郑叔叔来考你，去吧！”
打发走了娄晓娥，郑朝阳开始继续制作电报机。
“你真是神了啊！”
“别感慨了，把你书房抽屉里藏着的电报机电池和发电机拿来吧！”
“你小子是不是在我这里安装窃听器了？”
“你还别说，想过来着。”
肩膀上挨了娄振华兄弟俩一人一拳，不过哥俩还是去书房搬运电池和发电机了。
隋大勇和多门也去帮忙。
等到那些电池组连接上电报机，就能从简易的耳机里听到“滴滴滴哒”的响声了。
接过电报纸，郑朝阳开始给几个人分析电报纸上所呈现出来的内容。
“你儿子性格怎么样？”
“这么些日子也没太放在心上，他一直都很独立，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他不太能够认同计划。发出去了，我们接着了解电报机的功能和构成。”
娄晓颖是被当成娄家接班人来培养的，从小他就很独立，不需要父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留学这些年也没有主动写信回来，即便写也是电报了事。
“反正振兴有空会去伦敦，他们有的是时间了解计划内容。”
“只要在香江成功，去伦敦一样可以获得成功，到底那里是美食荒漠。”
“我确实很难理解英国人对美食的误解。”
临到下午的时候，郑朝阳他们就要回去了。
“郑叔叔，不多玩一会儿吗？”
“晓娥，叔叔们还要回去工作。”
“那拉钩钩，有空就来玩啊！”
“年后让你二叔送你来，叔叔带你上课去。”
“好！”
娄晓娥满意的转身抱住谭雅丽，她的手指上还紧紧抓着那枚羊脂玉扳指。
这是他们的信物。
几个人刚刚回到局里，代数理的电话就来了。
“找到袁硕的落脚点了？”
“还没有，不过最近铁路宿舍里住进来很多外来人，我们了一些时间更新了普查信息，发现了你们过来就知道了。”
“行，我马上组织人手过去。”
最棘手的段飞鹏死了，接下来都不够看。
郑朝山将魏樯的那位窦司机打个半死，肋骨断了好几根的样子，“今天我不杀你，回去告诉大先生，别再捞过界了。不然下回就让他给你收尸。”
窦司机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抽根烟的功夫就让人胖揍一顿，还是没法还手的那种憋屈感。
上回在马家堡站已经憋屈了一回，这回又来了。
他知道上回狙击他们的不是郑朝山，但是身手一样很好，是他无法企及的那种。
让他很沮丧。
强忍着痛楚驱车返回商会，他已经没有了下车的力气。
直到有人通知了魏樯赶来，窦司机已经满身是汗，显然是疼出来的。
“谁干的？送他去医院！”
“会长，不能去医院！”
“把罗医生找来，快去啊！”
将人打发走，窦司机艰难地将郑朝山那些话告知了魏樯。
“他想做什么？我才是桃园的总负责人，他都要听我的！”
“会长，到底段飞鹏是我去接触的，他生气也是有理由的。”
“谁会知道那个一根筋的家伙最后会做出这种蠢事？我得尽快给福尔摩沙去电报，他这么做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的正常工作了！我有权利越级发布任务！”
“会长，会长，听我一句劝。那个家伙要是发起疯来，上峰也管不到他的！共产党的大军马上就要进城，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已经被严重压缩了。况且我听说，有人去天津调查过我的过往，恐怕下次就轮到我杀身成仁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我知道是谁要搞你，我已经从天津调派了最强的杀手来京，他不让我好过，大家都别过了！”
郑朝山坐上三轮车回家的途中，看到了郑朝山一行火急火燎的赶往东交民巷，起初没有太当回事。
等他回到烟袋斜街后，打发了车夫，跑去老王的店铺用暗语联系乔杉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如今无人可派的郑朝山，只能放下电话往家里走。
再说郑朝阳带着人来到市大街派出所时，代数理已经带着他的人等候多时了。
整个市大街一带光是寺庙道观就不计其数，这些将来都是他们全面排查的目标。
“老郑，这一片我们事先刚刚排摸过。这里一批正准备去排摸。”
“你们在排摸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定人群？”
“特定人群？你是指？”
“传染病需要长期居家的，或者长期不在这里居住的。”
郑朝阳开始引导起来。
刚巧有个伙计打扮的经过，被眼疾手快的郑朝阳拦了下来。
“公安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哪家菜馆的外卖送餐员？”
“就前面不远处的那家粤菜馆里的，我们都是小本经营，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啊！”
“你不要慌张，就是找你了解点事情。最近这一带外卖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顾客？”
“麻烦的顾客？还真有几个，不会是他们犯事儿了吧？”
伙计很配合，几乎将自己知道的听说的细节全都拉满了。
郑朝阳将地址跟代数理笔记本上的做了对比，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地址。
“那我再问问你，他今天有订过餐吗？”
“刚刚给他送过去的，每天都吃很多，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个肺痨病人。”
“麻烦你了，同志。回头再有需要会再去麻烦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