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古玩店的掌柜也发现自己大概说错话了,能被自家老板亲自带来的,没点背景可能吗?
该不会是把大买卖往外推了吧?
“我那家店真就没有入你眼的?”
“怎么没有?都是真品,奈何我囊中羞涩,身无长物啊!再说了,我买了做什么?”
“你倒是没有说假话,虽然都是真品,但是都是近代的,没多少价值。”
郑朝阳点点头,一步垮了进去。
“哎哟,娄先生,您真是稀客啊!这位是?”
“就随便看看,听人说,你这里有全四九城最全的左书画作?”
“哎哟,这位先生您真是来对地方了,我去拿来给您过目!”
未知指纹已记录,已于绑匪信纸上可疑指纹c匹配上】
果然如此!
她们果然是一伙的。
或者说,白玉兰与孟庆贵是认识的。
掌柜的一口气拿出来了十几卷书法,只有一卷上面出现了两个金色对话框。
郑朝阳装模作样的拿起来展开,然后拿起一旁的放大镜,特地在两处金色对话框端详起来,果然发现了端倪。
“这幅不错,老板,左书整个琉璃厂恐怕只有你这一家有了吧?”
“小本经营,小本经营,贵客要是真想要,给五万就拿走吧!”
“五万?”
“哎,既然是娄先生的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幅写得最好,比起其他的几幅来都要传神,能不能代为引荐一下这位雪山先生?”
那掌柜的一副了然的模样,“啊,是这样的,回头等送书法的人来了,我跟她说一下,探探他的口风。”
郑朝阳拿出一张五万大面额的钱钞过去,那掌柜的对他的印象就有改观。
“娄兄,原本说来你的古玩店看看的,没想到下回有机会再合作。”
“不碍事,不碍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贾老板,这边请!”
嘿,这家伙,还给自己安排了角色了。
贾老板,假老板,这是骂我呢!
“你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
“回去将这个交给白玲,就都知道的。对了,古玩店之间有没有”
“搂货?就是古玩店互相拿走对方的货代为销售的意思。你问这个做什么?又准备给谁挖坑了?”
“我听说魏樯的名声在琉璃厂已经臭了,没人敢做他的生意。”
“你想.”
“我听说古玩街有个说法叫‘包摊’?”
娄振华忽然莞尔一笑,顿时了然了。
“你这是要坑完魏樯顺带坑一把张大半?他怎么惹到你了?”
“一切制假造假的都是违法行为,必须在源头上扼杀掉。”
“行,我马上就让人去安排,整个谈古斋的东西都包下来?”
“不,魏樯喜欢附庸风雅,就字画,石涛的最好。”
都知道张大半专吃石涛,你还要包摊石涛,那不是告诉魏樯这就是从张大半那里弄来的吗?
“什么时候去,记得邀请那位破烂侯,当然记得提前通知下我,我还是以这幅尊荣一起去。”
“那我家老二的事情,就拜托了。”
那书局的掌柜的看着郑朝阳坐上了娄振华的汽车离开的。
汽车直接停在了烟袋斜街的巷子里。
多门瞥见了娄振华和郑朝阳,放下手上的面碗也跟了过来。
三个人前后进入白玲的屋子里,合上房门。
“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
“你先采集指纹吧!”
“这卷书法上的可疑指纹也太多了吧?”
“所以只能交由你这个专业情报的来逐一比对了。晚饭你请啊!”
“我请我请,只要能够把我家老二救回来,天天三顿饭我管了!”
这个比对的工作量着实不小,白玲桌上已经贴着好几十张胶布了。
“对上了,绑匪的信件上的最后一组可疑指纹对上了。可这也不能说明,这位雪山先生就是绑匪之一啊!”
“当然不能,其余的指纹还是老规矩,先排序登记着。或许将来还有用。”
“等会儿,我看看!”
“戴上手套!”
被白玲这么一提醒,多门两只眼珠子死死盯在了书法上面的几个字的笔画上了。
“怎么了?认识的?”
“这两个字,我有些印象!你们等我会儿!”
就看到多门失魂落魄的往屋里小跑去了。
“发生了什么情况?”
郑朝阳松了一口气,果然每一个金色对话框都有故事啊!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满头大汗的多门才回来,身上都湿透了。
大冬天衣服湿透可容易感冒,但是现在的多门根本不在意。
“娄先生,不知道你还记得以前有个绑架案吗?绑架的是福山贝子家的兰格格!”
“哦,我好像有些印象。这位兰格格跟你是.?”
“算起来,蕙兰格格得管我叫声舅姥爷。”
说到这里,多门两个眼眶都红了,“当初为了找寻蕙兰格格的下落,真的快要把整个四九城都翻过来了。我现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当年的报纸,那上面还有绑匪的笔迹,也是左书!跟这上面两个字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过桥,顺沟沿,向前,见一亭,亭边一倒凳,其下有信。是不是这句话?”
“娄先生,对对对,就是这句!太好了,您还记得就好。可惜没有十年前的报纸了,不然可以比对一下。”
郑朝阳将激动的多门安抚着坐下,“您还记得当初福山贝子家里的情况吗?”
“记得啊!我全程跟进的案子,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整个贝子府就俩人不在家.郑爷,你也觉得蕙兰格格被绑架是家里人所为?”
“你先告诉我,福山贝子当时家在什么位置上?”
“还能在哪?如今的电车厂就是他们家原来的地方。法华寺西街,门前有一颗枯树的就是了。”
“那你说说看,那俩不在场的都有谁?”
“说来也巧,其中一个现如今就在电车厂会计室里当财务,叫王一本,另外一个是福山贝子的侧福晋叫白玉兰。嘶,白玉兰当时还给王一本作证,说他俩一块儿收账去了。合着这俩十年前就凑到一块儿去了啊?收账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府里的侧福晋亲自去的道理?当时我一心都在蕙兰格格的事情上,根本没有细琢磨啊!”
“白玉兰?是慈济医院的护士长白玉兰吗?”
白玲的声音忽然传来,见几个人都看过来,连忙解释,“上回你中弹被送去了慈济医院,我就见过这位护士长白玉兰了。”
多门有些唏嘘不已,“这小丫头要是还活着,现在也得二十多了吧!那会儿就她老是粘着我,我还送给她一根红色的蝴蝶结。”
琉璃厂里那家唯一卖左书的书局里,走进来一名蓝色旗袍的女子。
“您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掌柜的,那批书法卖得怎么样了?”
“您还别说,卖得相当好,这是去除佣金的余款,您先收好。”
“这么多?遇到大客户了?”
“说来也巧,对面娄家带来的大客商,一来就相中了那幅书法,根本没还价。”
一听到娄家,女子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没说其他的吗?”
“让我代为引荐雪山先生,我做不了主,不得等您来吗?”
“若是他下回再来,你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我回亲自联系他的。他看起来是哪里人?”
“听口音像是山西一带的,娄家的那位也很是恭敬,恐怕是了不得的大客商。哦,听娄先生称呼对方为贾老板。”
“我知道了。”
说完女子就离开了。
南锣鼓巷95号后院,老太太像是往常一样的出来散步消食,远远地就看到一袭蓝色旗袍的女子从洋车上下来。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嬷嬷说的哪里话?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随我来吧!”
两个人刚刚走进院子,就被贾张氏看到并且尾随。
直到看到两个人去往后院,才悻悻的回屋去了。
“妈,你去哪里了?”
“去给你找工作去了,明天就去娄氏轧钢厂报到吧!”
贾张氏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嘴角,确定没有什么,这才笑着走向儿子,“东旭,你可得好好干!”
“妈,我怕我干不好。”
“怕啥?回头我去找找易忠海,他要是愿意收你为徒,你在轧钢厂里不就可以横着走了?”
许富贵吹着口哨从贾家门前经过,瞥见贾张氏那哀怨的小眼神,顿时讪讪笑笑,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这娘们儿现在越来越让人吃不消了,我这个老腰啊!
女子走进老太太的屋里,关门的瞬间让回来的许富贵瞧了个正着。
诧异的看向老太太那屋,没听说老太太家里还有亲人啊?
这娘们儿长得还挺好看呢!
“说吧!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嬷嬷教我!”
“少来这套,当初你嫁去福山府上成为侧福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恩断义绝了。”
“嬷嬷,我知道错了!”
“说不说了?不说可以走了,我老婆子累了。”
“嬷嬷可认识娄家人?”
听到娄家两个字,老太太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娄家人好像盯上我了。”
“把话说清楚了,你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要不然号称半城的娄家,为什么非要拿你撒气?”
女子将发生的始末给老太太说了一遍,就将头低了下去。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呢!绑架娄家人,你怎么想的?就算外界传言娄家有意退出四九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不是你一个侧福晋可以撩虎须的!何况福山贝子一家都散了,你这个侧福晋名不副实!真当自己的美色天下无敌了是不是?”
“嬷嬷,错已铸成,还是给我想想弥补的法子吧!”
“我能有什么法子?我一直想知道,蕙兰那孩子的情况,你也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嬷嬷,柱子和雨水怎么不在吗?”
“你又要找他们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