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后，进入大门里，郑朝阳打探着外面的情形，这才将大门合上。

“老爷回来了？太太们在楼上！”

“家里有吃的吗？送一些来书房。”

刚刚将书房门合上的娄振华，走向沙发方向。

“你知道现在城里到处都在通缉你，你还到处乱跑？”

“我还能怕他们这些废物点心？倒是你，这段时间混得风生水起的。住着这么大的祖宅，真羡慕你啊！”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口的，我只当他们放屁。可你是郑朝阳，你说的我信。”

娄振华走到书架前面，书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老爷，时间匆忙，就只有这些茶点了。”

“谢谢你了，王妈。”

接过茶点，娄振华再次将书房门反锁。

将托盘摆在郑朝阳身前的茶几上，“随便对付一点吧？想到怎么出城了吗？”

“原本我打算去找冼登奎帮忙的。”

“四九城保密局行动组组长冼登奎？他能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了！”

“你还记得当初给我说过的那番话吗？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

“当然，英国工党领袖本杰明迪斯雷利的名言嘛！我可以帮你出城，你想从哪里离开四九城？”

“西直门...”

“行，我来给你安排，最近刚巧有一批药材要从保定过来。”

有娄振华出面，倒是省却了郑朝阳很多麻烦。

“老娄，你清楚自己的出路吗？”

“我的？还是我整个娄家的？你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虽然我这样的身份，说出这番话来对党不够忠诚，但是我作为朋友，必须告诫你一句，尽快南下，四九城不能留！”

“我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惊世之语呢！你知道我们娄家从前清就开始做生意，见过胡雪岩空头囤货，见识过太平天国打上海，华夏这么乱，但是我娄家依旧发达！为什么？因为魄力！我娄振华从商半载，要是这点风浪都熬不住，还自诩什么商人世家？”

“按理说，我劝过你你不听，我也就言尽于此了。但是，既然你主动要帮我出城，我就再多嘴一句。南方可安家，不是广州，而是香江！”

这下娄振华不敢不当回事儿。

事实上，家族里好些人都曾经谈论过娄家的未来出路。

几乎没有人看好继续留下来这一条路。

“去了那边，娄家上下就要坐吃山空了！”

“那边虽然也很乱，但是对于你们娄家来说，却是更大的舞台...”

一边胡吃海塞的郑朝阳，一边起身走到书桌上，拿起一支钢笔直接在纸上快速写下一些东西，递给娄振华手上。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这你别管，虾有虾路，蟹有蟹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现在没法回答你，不过，谢谢你的提醒。”

“东郊那处轧钢厂，趁早捐出去，别犹豫，然后马上离开四九城。现在几点了？”

“这块摩凡陀手表你拿去用吧？”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你这么多年为组织上做出的贡献，我不该阻止你继续进步的，但是...不提了。晚点我再来这里找你，你送我出西直门就行。有人会在城外接应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书房，就看到一个半大的女孩子面带微笑的迎上来，“爸爸，你几时回来的？”

“晓娥，叫人啊！这是郑叔叔。”

小丫头有些害羞的看着眼前的阳光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