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我从大鹏回到光明,疲惫不堪。坐在下排二村的西柚小镇十二栋六层靠偏南的出租屋里,靠近窗台边放着桌子、电脑。凉气从窗外袭来,预示着2022年深圳光明的冬天的寒冷。吉大师打来电话。我很高兴这么长的时间吉大师仍记得我,他原来是光明项目的总监,工务署面试没有过,只好委屈蹲着,然后到了别的项目做总监。一听电话,寒暄不了几句,吉大师说,我向你问下。我说你问。他说严汝方在你们光明干得怎么样?怎么来深汕合作区了?我说,他被老陈赶走了。吉大师说,他来当项目总了。
这个消息确实。据说严汝方有龙岗工务署的关系,署里某人打招呼给范静荣说严汝方快退休了,经验丰富为人很好,希望在五洲做做项目总,传授下几十年的心得,为五洲在深圳的发展出一点力。严汝方来了光明项目后没有干好,范静荣又安排到深汕。乐科利说,据说,严总在深汕干得不错,甲方经常表扬他。吉大师来电话,这又是哪一出?
看起来,严汝方老毛病又犯了。或者说,他不是有毛病,而是要施展他的抱负,很执着的要施行他的那一套。随着吉大师的诉说,眉目渐渐清楚了。一开始,严汝方到了项目上,说他是项目总要吉大师听他的。吉大师是有纪律的、有素质的人,就说好。然后在报全咨费用的时候,严汝方要用监理资料员来搞材料,吉大师说支持可以,但是要过去不行。说实在的,监理这行,资料员的重要性可比总监,五洲很多总监、总代都是资料员出身。严汝方就摆架子干脆要监理部代办。吉大师也认了。但是,到了监理例会,严汝方在那里说来说去,说完了就要宣布散会。谁是总监?不是开监理例会吗?吉大师觉得干得不值,加上老婆生病住院,家里要照顾,准备不干了。在不干之前,疑惑严汝方怎么去祸害深汕高中项目的,就打电话问我。
我说,公司难道不管吗?吉大师说,郑辉拉了一个小群,就他们三,在群里问,你们到底怎么啦,要吉大师和严汝方表态。我替吉大师抱不平说,你是投标总监,又是法定总监,要你表什么态?难道把总监让给他?吉大师说,家里的确有困难,要照顾,真不想干。我说,困难是你客观的情况,现在更困难的是你的尊严啊。你顺手不干,知道的说你顺手,不知道的说你丢人。吉大师说,丢什么人?我是投标总监,他严汝方算什么东西。我说,这就对了。他接着问,陈海权怎么赶走他的?我说,这你还问我啊,总监一支笔,施工单位哪敢不配合你?他在那边默然了好几分钟。然后说,你上次到特检,当天就走了吗?我说是的。他说,你还去不去?我说,事情处理好了,不去了。他说,特检干得真差。说资料难理清楚,我一去几天就搞好了。就是变更多,多也只是流程没有走。我说是的。他又说,谢谢你开导我。
过几天,听杨世斌说,老严和吉大师吵起来了,吉大师当着业主的面,说严汝方,你会不会?不会滚蛋。
严汝方滚了没有?总之,在群里没有看到他。我其中什么角色?我做了梁山好汉吗?替天行道了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