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等事情,上面就没追查?‘’
女人眉头紧锁:‘’倒是追查了,只判了个酒后失德,失手杀人,并没有下狱,后来听说,那主儿远走南边了。‘’
‘’那怎么料定庆和,跟这事情有关系?‘’
‘’那年庆和九岁了,孩子见他爸死在那人手里,也在一旁揪打那姓潘的,孩子哭喊嚷嚷着:长大一定要给他爸报仇!恐怕是这话,让那姓潘的记住了。‘’
‘’那人是不是叫潘月桂?‘’
‘’正是,您认识他?‘’女人很惊讶地抬起头问。
马彪点点头:‘’这主我是认识。‘’他本可以说:是从庆和嘴里知道,这样他马彪又成了局外人,说什么这女人能信?女人说姓潘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潘月桂。
看来潘月桂从府右街搬家,并不是偶然,他已经知道马彪那家中着火,是为了引火烧身,也许他也知道,方和安要杀他的计划,所以才派人来北平,看起来这个胡庆和是带我受过,瞧意思,这个潘月桂,是要把他周围,对他有威胁的人都杀喽:‘’潘月桂知道您住这嘛?‘’
女人点点头:‘’知道,十几年前,他常来,只是出了事后,再也没来过。女人明白了马彪的意思问他:他还会来吗?‘’
他要听的就是女人这话,歹吓唬,吓唬她,马彪点点头:‘’嗯…您住着很不安全,这事情,不是潘月桂一人所为,行凶的人是四个人,这明摆着是来斩草除根的,这伙子人,绝不会就此罢手,您还是应该出去躲些日子。‘’
‘’我这城里没亲人啦,我该躲哪呀?‘’女人听马彪怎么讲,惶恐地说。
‘’我来想办法,您收拾下,明个晚上,我来给你搬家,您先去个安全地方,躲些日子,看看过了风声,再回来。‘’马彪知道那潘月桂要是起了色心,一定会来找这女人的麻烦,再有,今儿个这事,她对我讲了,她明个,也许还会跟办案人讲。潘月桂一定明白,只要这女人留在世上,那杀她丈夫和她儿子的事情,就不严实,虽然近日潘月桂不一定来杀她,可为了自己的安全,马彪不得不先怎么做了。
女人点点头。
‘’您搬出去的事儿,千万别对别人讲,让那潘月桂打探出来,可是大麻烦。‘’马彪掏了掏口袋,里面有十几块钱,这些先留给您,回头我多准备些。我走后,您插上门,千万别出门,您得尽快离开这个院子。‘’
隔天晚上,天黑透了,马彪来到察院胡同,在外面敲了一阵子门,才听见里头战战兢兢女人的声:‘’您是陈警官吗?‘’马彪这心头一沉,这女人是信了我,我还给人诓出家门,这以后人家知道喽,我是个骗子,还不得恨死我?这要是想择干净了,难啦。
女人的东西不多,就两柳条箱子。
马彪嘱咐:‘’东西我拎到巷子口,您叫辆车,告诉拉车的,到西便门就下车,我在后面跟着您。‘’
到西便门,马彪又叮嘱女人:换辆车,去炸子桥。”二人到了炸子桥马彪那处院子,将女人安顿下来。
上午,马彪来看过房,暂时把那女人安顿在这里,可以放心,唯一担心,如果谷小福来这里找他,还有玉珠,那要是问起来,也只有说房子卖了。
‘’这房是我的,您就放心住着,如果有人问起您,就说这房子是您刚刚买下的。还有您得先换个名,出门您也得遮掩点,千万别让人认出您。有工夫,我会常来看您。马彪从车兜里,取来一百块大洋:这钱您先用着,隔三差五,我会给您送钱过来。‘’
女人眼含泪水,心存感激,一个劲儿地道谢。
第三天夜里,马彪又去了趟察院胡同,这主儿翻墙进去,放了把火,把人胡家房子,物件,烧了个精光,算是彻底断了那女人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