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正是为他那颗被敲去的炽沙精。
此物毕竟是陈老赠送,又是送给姜炎时筛出的次品,倒颇有纪念意义。自己又没有火、土属性的宠兽,将其留在项链中也好。
然而周怀民哪怕已经来来回回将此列木架从头至尾检查过两遍,甚至还找到数块藏于宇辰木匣中的合格炽沙精,也依然没有找到那块残次的炽沙精。
“奇了怪了。难不成今天早上卖出去的东西那个估价师还没上缴?还是自己没将那宗卷轴兑换的缘故?”周怀民虽然遗憾不解,却也只得作罢。
“咋,还看啥呢?”路通背着那满满当当的麻袋摸到周怀民跟前。
“没啥。走?”
“走。”路通点点头,又颠了颠背后麻袋道:“刚刚摸了个暗门出来,里面全都是五六品的材宝,这趟可是赚大发了。”
“那你厉害。”
听周怀民这一声夸赞,路通龇牙一笑便再不废话,闪身出门,三两步便登上墙去,背后的大麻袋随其动作起伏而时起时落,更还左右摇摆,但它最终竟仍会安稳地落回路通肩头,其中木匣材宝也未曾因相互碰撞而发出一丝声响。
偌大的麻袋就像长在路通背后一般,让路通酷似一只入秋前因胡吃海塞而变得肥硕的松鼠,却仍能飞檐走壁,攀墙上树,灵活机敏照旧。
二人一路小心谨慎,终回到了客栈屋顶。在确认没人发现后,二人沿屋檐自窗户翻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成功!”待周怀民将窗户关好,路通甩下面罩,压低声音兴奋地叫道:“要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处理不掉这堆烫手山芋,我可真想留这城中看那皇甫老儿到时候是怎一番气急败坏的模样。”
“那你还是别想了。”周怀民苦笑道,二人现在还未算脱险,自己只得压一压路通气焰,省得他过分兴奋大意而最终功亏一篑。
“嘿,小友这你就不懂了。”路通凑上前来笑道:“想这皇甫老贼聚敛无厌,哪怕我路通威名在外,却仍过分对待往来修炼者如此之久,恐怕平日必是多有防卫,无惧于我。但他定想不到恰逢这平岳城遇事,峰原商会施压,只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便让我路某人钻了空。虽未袭取他礼丰商铺本部仓库,也难算剜其骨肉。但待他一觉醒来,闻听自己搜刮的民脂民膏就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不翼而飞,就他这小气吝啬的玩意儿,不难受才怪。”
“还有啊,还有啊。”路通咽了口口水,又道:“尤其再等一两个月过去,他以为这事儿就没下文的时候。我再在围绕着苍元城的其他地方将这些材宝散出去,喊出我路通的名号。更是得气死这皇甫老贼。嘿嘿!”
摇摇头,周怀民能看出来路通是对这苍元城久有打算了,不然他久经盗场,又怎会这般兴奋。
路通待兴奋劲过去,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只叹了口气,自打趣地找话圆说道:“我自离开天府郡久矣,却险些在这峰原郡折戟数番,如今难得成功,确实有所失态唉。”
不等周怀民接话,路通又道:“那就等着城卫动作吧。我再把这麻袋整理整理,刚刚打包得太急,有些东西还是放得有点散。”随即便将背后麻袋撂下,重新整理起来,
周怀民点头表示明白,便也靠着窗台闭目冥想,等待时机了。
天中乌云尽散,残月稍明,却仍为尘雾所扰,显得有些许毛糙。广阔的苍元城,除了面前路通倒腾的细微声响,便只剩一片寂静,连带远处城墙上点燃的火光也好似不再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