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芦苇丛,秋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秋天的秘密。
易峟在折叠椅上已经坐了很久,手中的钓竿却迟迟没有动静。他不时地调整着钓竿的角度,更换着鱼饵,但鱼儿似乎并不买账。
心情开始有些烦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失落。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易峟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几朵白云悠悠地飘过。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努力平复心中的焦躁,试图活动活动筋骨,且喃喃自语起来:
“上次在这个钓口明明中了大鱼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又要空......千万不要啊。”
身后的远处似乎有脚踩树叶的咔嚓声传来,易峟转头一看,来人正是司寇仓。
待对方走得近了,彼此交流了下附近郊野是否平安的情况后,易峟假装无意间问了一句:“易水边现在有戎人活动吗?”
“邦伯想对易水边小土山上的戎人动手吗?
我派去探路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易水边今日依旧没有戎人的踪迹。”
“好,现在就去易水边看看。”易峟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折叠椅、钓竿、新弓等收了起来。
不知是怕对方对自己的行为迷惑不解,还是担心言语中目的太过太明显,于是他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易水边的小土山是戎人的中转据点,实地查看有利于我们了解戎人们作战习惯。”
“也好,邦伯深谋远虑,我等照办便是。”司寇仓点头道。
一只野兔正在草地上觅食,柔软的棕灰色毛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长长的耳朵时而竖立,时而轻轻晃动,好像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它的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机警的光芒,不时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靠近。
身形灵活,动作轻盈的它,一跳一跳地在草地上穿梭,若有任何强风吹过,都会迅速消失在灌木丛内。
自上次在战场上归来后,易峟在总结经验得失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显著的短板是:在行进的战车上搭弓射箭时感觉发挥得很不好。
于是易峟指着前方路边的野兔,对身旁的司寇仓示意他演示一下在行驶的战车上如何开弓。
司寇仓跟他的兄弟弓舟一样,来自渤方国弓氏,擅使弓。易峟射鱼射箭的本事就是跟着司寇仓学的。
司寇仓也没废话,迅速地从背后取下长弓,搭上一支锋利的箭矢。
他轻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手指轻轻拨动弓弦,感受着那充满力量的张力。弓弦猛地松开,箭矢立即飞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直逼野兔而去。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犹如一颗流星在空中留下的最后轨迹。野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但它已经无处可逃。箭矢精准地穿透了野兔的身体,将它钉在了地上。野兔立即扑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它枯黄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