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云涌(1 / 2)寒宋首页

黑云压城城欲摧

天边无垠的黑云压得人们喘不过气,两座连绵的大山之间一座雄关矗立

高大厚重的城墙连接了两侧的绝壁,城墙上火光绵延,那是戍关将士昼夜不息的巡守

几日前,一封密信被送至此处,远在京都的黎家少主未曾想到,那封催命的密信竟是分为两封送往边关,但不同于被截下的那封密信,这封送达雁门关的信还带来了来自朝堂中的一纸诏书。

邵依被急诏回宫,而戍边之职则由朝中之人秦石岳接任

邵依离开只半月不到,秦石岳便借整顿之名将雁门关上下邵依亲信换了个遍,不少人因不满其作为而离开雁门关,这些人自然也被气急败坏的秦石岳挂上逃兵之名,剩下少数人无奈于不想背负逃兵之名留下隐忍。

“秦大人好手段,仅是半月便将邵国公布置的铜墙铁壁搅得稀碎,待辽人打来,只希望秦大人莫要夹着尾巴跑了去”

“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那日邵依的副将越无关毅然卸甲,辞去一身官职离开了雁门关,自此让辽人在数年里折兵损将,被称作天埑的雄关名存实亡。

大宋境内一处院落中

院中落花纷飞,一杆烂银枪宛若游龙,枪锋所过花瓣一分为二。

屋檐下一慈眉善目的老人看着院中那舞枪少年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门外一阵马蹄声传来,少年枪尖划过院中水潭,带起水花

老人站起身,将身上花瓣掸落

院门被推开,迎面走来一绝美女子,那条红色绸带被风吹起

来人正是自雁门关离开的邵国公邵依

老人见来人是邵依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侗叔,鹏举”邵依看着院中二人率先打了招呼

“邵姑娘,你不是....”老僧乃是有铁臂膀之称的周侗,而那舞枪少年则是岳飞岳鹏举

“阿姊!”少年惊呼一声,将手中长枪扎在地上便急匆匆扑入邵依怀中

少女轻抚怀中少年脑袋,望着周侗道

“官家召我回京,说是议事”说着美眸却是黯淡

“但此去怕是....”

周侗骇然“莫不是官家收了你的兵权?”

此时正值辽人蠢蠢欲动之时,经过两年的时间恢复元气,辽人的大军早已再度集结。

在此节骨眼上换掉戍边统帅无异于自毁长城,更何况换的是个草包

周侗虽并非兵法大家,却深知这一纸诏书所带来的危害

邵依并未回答,只是垂眸轻抚少年发丝

片刻后回答道“所谓兵权,亦或是皇权,皆为权力的一种表现,于我而言皆是毫无意义”

周侗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

自两年前那场意外后,他总觉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本该是每日愈下的身体如今却是依旧健硕(周侗1040-1119)

那日一伙自号方腊国的队伍将一处山下村落劫掠焚毁,逃出的数十村民躲入了一座破败的古祠中,突来的动静惊动了在此借宿休息的周侗,破败的古祠中灯火不再,深邃的祠堂中仅有透过破落屋顶洒下的点点月光照亮

那方腊的兵马追至此处时,祠堂中除去周侗皆是老弱妇孺,周侗不愿见悲剧发生,孤身一人拦在那祠堂门前

那夜月光格外的明亮,古祠门前一人一刀一张弓杀的那帮打家劫舍的贼人竟是无一人能进得祠堂

但可惜周侗年岁已高,终是力竭,退入祠堂中,借着月光,人们看清了祠堂中那座雕像,那并非神佛,而是一尊女将军像,顾不得看其细节,绝望之下人们纷纷跪下,好似过去数百年来此祭拜的人们一样,虔诚得低下了头,只不过他们求的是那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就算是身上负伤的周侗亦是低头祈祷

那尊白玉神像在月光下愈发的栩栩如生,好似要活了过来

祠堂紧闭的大门被砸的哐哐直响,但人们只是低头祈愿

砸门的贼人们并未发现,在门后发生了什么

白玉神像在那月光照射下好似神明真的降世了,但他们所祈祷的神明并非来自那白玉神像,渭水中一只手自湍急的河水中探出

祠堂内的人们只听惨叫与骨肉断裂之声传来,门外便已无了动静

待数息后有胆大者透过门缝看到了门外惨状

那方腊之众此刻已尽数覆灭,只留一地残肢断臂,血液染红了整个院子,在那残肢断臂中,一少女跪坐在地上,浑身湿透,那是水夹杂着血,湿漉漉的青丝遮住了脸,身上披着近乎肢解的黑色布条,满身血迹竟是无一属于少女,她的皮肤好似白脂玉一般完美无瑕,寻不见一丝伤口。

周侗拦下想要上前的人们,幸存的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但声音又极小,好似怕惊醒了那造就这一惨状的“水鬼”

近一炷香的功夫后人们见那“水鬼”只是在那坐着,毫无反应后拜谢完周大侠便绕开了她逃出了这里,唯有周侗在众人走尽后靠近了那“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