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院中早有耳目,只消一打听,便得知了去处。原来这小子贪杯,依旧在灶房厮混,立马被陈员外亲自拎了出来。
陈长生见事情败露,无有底气,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脑中在盘算着若是父亲如何,到时又怎地应对如何,一时难有好结局。恍然未觉已至疯乞丐身前。
“倒是像我。”疯乞丐率先出声。
“武德真君?”陈长生定睛一看,有些猜测,继而恼怒起来。借着酒劲,指着疯乞丐大呼:
“原来是你告状,好你个武德真君,真个没武德……”
陈员外吓了一大跳,生生捂住陈长生的嘴。什么态度?这可了得!不过什么“武德真君”?
“不就是想收……徒么,怎地这个……下三滥……手段!”
陈员外思衬间手上的劲收了一些,陈长生趁机又义愤填膺地叫了出来。
“我滴娘!”陈员外惊叫一声,赶紧又好好捂住,只恨少生了两只手。嘴上也不敢停歇,赶紧向疯乞丐求饶:
“上仙恕罪,上仙恕罪!”
张美莹打了半天酒,丁点个葫芦,装了一大缸了,还不见满。葫又没有漏,摇晃有余音。奇哉,怪哉。于是耽搁了些时间,这才慢悠悠地回到院中,一来就听见陈员外鬼叫。
“莫不是老眼昏花,我哪里像你亲娘?”张美莹没好气地朝陈员外说道。
“哈哈哈哈!”疯乞丐又恼又乐,接过酒葫来灌了一口,却又被笑意冲关,忍不住喷了出来,依旧是笑。
“噗哈哈哈……”
“一对活宝……”好一会儿,疯乞丐许是笑累了,终于缓过劲来。
“你个瓜婆娘!”陈员外气急,也笑骂道。
母子二人一时语塞,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两位。
还是疯乞丐注意到自己失态,整理了下仪容,趁机轻拍了下陈长生脑袋:
“你个小兔崽子!抓人拿赃,捉奸在床。没来由污蔑我做甚?”
“不然……”陈长生正待要分说,陈员外赶紧拦住:
“多嘴,一旁去思过。”
陈长生满腔怨火,不情愿走到假山前,背对几人。
“我且问你,将收徒细说。”陈员外听得陈长生话语,义正严辞地问道。
“原来不是为喝酒么……”陈长生小声咕哝道。
“答非所问,家法伺候!”陈员外许是被气坏了,说着便要陈长生好看。
张美莹赶紧拦住。
“不敢!不敢!是……”
陈长生见父亲动了真火,意识到事态紧急,冲过来抱住陈员外大腿,赶紧将早前与疯乞丐之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不曾有半点遗漏。
陈员外也不是真要动他,只是怪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恐吓而已。听得事情经过,才放下心来。
张美莹也松了一口气。
“如何?”疯乞丐淡淡地开口,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