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跟着道天宗的几个弟子,还有眼神不善的钱老爷七拐八拐走到半山腰的地方。
这里有一座大殿,上面挂着招牌“法戒堂”。
大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斑驳的墙壁上留下不少苔藓的痕迹。拾荒跟着前面的人稀里糊涂地走进大堂,大堂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两侧摆着凶神恶煞的雕像。
在这些凶神恶煞的雕像前面站着不少道天宗的弟子,他们皆是神情肃穆。正前方大殿的高台上坐着一个闭目凝神的老者,在拾荒踏入大殿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人都到了?”
“禀六道执事,人都到齐了。”
领头道天宗弟子退到一边,大殿中央唯独留下拾荒和那个钱满满站在中央。
拾荒心里有点打鼓,看着旁边眼都哭红了的钱满满,不知道这货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这货是这长老的私生子之类的,自己踢到铁板了?而且刚才那些消失的杂役怎么也冒出来了?在大殿的角落,一群杂役脸上要不带着淤青,要不带着拐杖,有的还在小声抽泣,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正当拾荒还在琢磨,高台上的老者开口了。
“开堂!”
“威武......威武......”
大殿内的道天宗弟子拿着佩剑统一齐整的捶地,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
“不是,你们还兼职开衙门啊。”拾荒没忍住吐槽到,旁边的钱老爷却扑通跪在地面上。
“仙人老爷,小人钱满满,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他眼神徒然一转,“诶,这里有块金元宝,莫非是老爷您掉的?”
拾荒看了过去,只见一块金元宝“呲溜”一下就从钱满满的袍子里滑了出去。
“好哇,你明目张胆地……”
“嘶,这似乎……确是老夫掉的。”台上的老者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
拾荒闭上了嘴,他懂了。
面对这歪曲的世道,拾荒苦笑一声。
他昂首挺胸,坚毅的眼神看向前方,随之他大手一挥以虎落平阳之姿.......哐的一下!他也猛地跪在了地上。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呀,竟然是道天宗的执事大人!”拾荒发出惊叹的疑问,“诶?这里有块金元宝莫非是执事大人您掉的?”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地上,金灿灿的元宝刚刚结束了自己的自由转体运动,平静地躺在地上。
“嘶,这似乎……也是老夫掉的。”
这下子可把旁边的钱满满看呆了,他本来略带讥笑的眼神,现在却多了一丝敬畏。
“呵呵呵。”台上的老者这时开口了,“两位真是有心了,不过我道天宗乃名门正派,一向惩恶扬善,弘扬善道!所以二位还是把事情如实到来吧。”
拾荒和钱满满对视一眼,正琢磨的功夫,对方率先开口了。
“仙人老爷明鉴,今日我随我们家小姐出行,来拜见道天宗各位仙人老爷,不巧遇见这歹徒,见我家小姐心起歹意,好在我们的掩护下,我家小姐逃了出去,这歹徒便伤人性命,抢人钱财,老爷您看看我这脸肿的呜呜。”
“你血口喷人!”拾荒一下子急了眼,“你捂住的那一边是你自己打的。”
“仙人老爷您听到没,他承认另一边是他打的了!还有我那些可怜的兄弟,哎呦......”红袍胖子哀嚎到。
拾荒咽了口吐沫,看了眼大殿角落那些在那卖惨的仆役。
“可有此事啊?”高台上的老者盯着拾荒,目光如炬。
“这位仙师,此人完全在扭曲事实。我路上看见他们一行人欺凌良家妇女,便出手相助,谁知这货反咬一口。”
“只是那母女二人早已先行离开,恐怕无法作证......”
“他撒谎!”钱满满擦拭着眼泪,“我家小主和夫人在的,她们就在外面的,可以作证!”
拾荒很是诧异,他狐疑地看了眼钱满满,转头看向门口,只见大殿的门口走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中年妇女身着锦衣狼裘一副贵妇的打扮,少女换了件新衣裳,脸也洗的干干净净。她媚眼含羞,丹唇撅起,身上套着一件绿色的碎花群,和那个满脸泥土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她面容憔悴,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十分不好的事情。
拾荒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差点没有认出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那少女走进大殿,就往地上一拜,头狠狠地一磕。
“小女子森莫拜见仙人老爷。”她哭的梨花带雨,感人心肺,“仙人老爷为小女子做主。”
“这歹徒妄图不轨,好在我这些哥哥们舍命护在前面,小女子才能逃过一劫。”
“望仙人老爷,惩戒恶徒,主持公道哇!”
拾荒看傻了眼,要不是知道刚发生了什么,看着她哭的如此的肝肠寸断还以为她是去世了妈。他反应了过来,破口大骂:
“好家伙,我好心救你,你反要陷害我!”
接着拾荒又转头看向台上的道天宗的执事。
“他们是一伙的,信不了一点。”
话音刚落,拾荒就听见门口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
“好像就是他干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