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纹理遍布柔滑躯体，尚未结成的硬壳还是一层淡淡的黄色薄膜，鸡蛋大小的脸已具人型，看起来同林湘长相有点相似，但又有一些不同，两颗虎牙咬在薄薄的嘴唇上。

徐然瞧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那好像是小茯苓的脸。

“是你剖腹取丹？但这不可能啊。”

外门的药坊少女，没有能动内门弟子的实力，除非是有人帮忙，亦或是···

灵源自己从吃了食盐的茯苓体内溜出来了。

“啊啊啊！师兄你为什么害我！？我的灵源，我的凝露，我的凝露···”

从疼痛中缓过神的林湘狼狈跪地，疯魔挥舞的双手将地上一滩呕吐物聚起。

她抓起一把，连同烂泥塞入嘴中，“凝露，我的凝露···”

连吞了几口，林湘魔怔似的念叨着，大口咀嚼满嘴稀泥。

“师兄，求求你把灵源还给我，我错了，我错了···你把灵源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沾满泥垢的双手紧握徐然脚踝，在金丝白履上留下道道暗黄色的抓痕。

“这东西你还想要？”

“师兄给我，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去俗世了···给我···给我给我！”

林湘目眦欲裂，暴怒无比的模样再无半点对少主身份的畏惧。

徐然轻轻松手，她便满眼渴求的张大嘴，迎接着落下的灵源。

就在那未成型的软壳虫将要滑落嘴中时，它猛地探出两支节肢，从林湘嘴旁滑走了。

“想逃？”

徐然一把捏住了飞蹿的灵源，“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模样，可毫无疑问你是有意识的吧？”

噗嗤！

两颗锐利的虎牙狠狠在徐然手背咬了一口。

他痛得手一缩，灵源趁着这个间歇逃脱了。

“废了它。”

徐然不慌不忙，将手背流淌的鲜血灌注人皮鼓。

急速飞出的人皮鬼卷起快如利刃的扁手，一下了结了灵源的性命。

空中炸开的一团清幽灵气，将林湘的心一同炸死了。

她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摇头，双手拉扯住凌乱无比的发束，直至将一搓搓的长发拔了下来。

“啊！！”

“啊！！！！”

“你凭什么干涉我们，自古以来的规矩都是如此，你擅自挖我灵源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嘛！”

“啊！！你要我回到那惨无人道的世间？可我原本是要被卖到泰康城做美人纸的啊！”

“你凭什么干涉我们，凭什么！”

啪！

徐然手掌掐在林湘嘴上，冷冷问道，“这话是你心里说的，还是灵源让你说的？”

唔唔唔···

几声抽泣，林湘眼中透露出一股茫然，稍后又在泪水洗刷下纯澈透明了。

徐然松开手，少女害怕得向后缩缩身子，见自己衣不遮体，便惊慌无措得捂好破碎衣衫，随后无力抱起双膝，蜷缩于药圃边晾晒药材的木架旁。

“这···这是哪？”

“你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