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酒肉和尚本来已喝了十七八杯烧酒,早已酒意浓酽。此刻又听得王明东英雄长英雄短的,不觉咧开嘴傻笑。矮和尚又打了个酒嗝,道:“说得倒也有理!”
王明东拿过一个小饭碗,倒了大半碗酒,道:“来,小子我敬两位大英雄!”
瘦和尚摇摇头,道:“不对!这样,可,可不行!”说着端起一大碗酒,递了过来。
王明东心里一惊,暗暗叫苦:想不到这瘦和尚还未喝醉,竟然让他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只是这一大碗酒下肚,自己立马就要醉倒了。
正没做理会处,却见瘦和尚手一侧,将小饭碗里的酒加满,点着王明东的额头,笑道:“小,小鬼头,用半,半碗酒来哄我,没,没门!”
矮和尚呵呵大笑,捧起酒来,道:“喝,不喝的是狗熊。”骨嘟骨嘟将烧酒全喝了。
瘦和尚先喝了一碗酒,将空碗放下,顺手又将递给王明东的那碗酒喝了。这两碗酒下去,只见他眼晴发直,喉头一阵涌动,一脚高一脚低向房外走去,刚出门口,张嘴吐了一地,跟着身子一软,倚着门边一动不动,睡着了。
矮和尚却指着王明东,道:“好小子,你,你快喝。哈,哈哈。”
王明东无奈,只好仰起头来,将一碗酒慢慢喝光。只觉一道火线从喉头直烧到胃部,猛然间额上汗水如珠涌出,只觉头晕耳热,说不出的难受。
矮和尚睁起怪眼,望见王明东醉态可掬,仰天狂笑道:“好,好小子,有点意思。”拿过酒罐,又倒了一大碗酒,仰起头来,又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跟着又指着王明东,示意他喝酒。
王明东看着矮和尚鲸吞牛饮,仿佛喝的不是烧酒,而是井水,不觉暗暗吃惊。无奈之下,拿起酒罐来,往小碗里哗哗又倒满了酒。心想,要用个什么说辞蒙混过去。
矮和尚哈哈大笑,笑得几下,却是身子一歪,伏在桌子上,也睡着了,手指兀自指着王明东。
王明东又惊又喜,拿起酒罐,又帮矮和尚倒满了一碗酒,推推矮和尚,道:“喂,大英雄,我再敬你一碗。”
矮和尚“唔”的一声,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王明东方始放下心来。心想:吓死我了,还以为这矮和尚海量,不会喝醉呢。这两个和尚要找胜哥的晦气,可要快点通知胜哥。
王明东举步向土地庙走去,只觉胃里犹如火烧一般,脑袋越发晕得厉害,心知自己酒量有限,怕是要醉倒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回到土地庙,却见一个人站在庙门外,定神一看,正是福伯。不觉松了口气:让福伯去通知胜哥。
福伯见王明东出去良久未回,有点不高兴,也有点担心。刚出门就闻见王明东一身酒气而回,不觉惊讶不已。道:“好呀,你竟然跑去喝酒了?”
王明东酒意涌上来,只觉眼皮沉重,强睁开眼,道:“和尚,敌人,三师兄,快!”身子一软,就要向地上睡去。
福伯慌忙扶住,对王明东的言语却听得莫名奇妙。什么和尚敌人?三师兄?正待要问,却见王明东双颊红如火烧,鼻息粗重,随着呼吸喷出阵阵酒气,显然是喝醉了。福伯叹了口气,小心地将王明东扶到草垫上面躺下。王明东急了,几次用力去推福伯,可惜手脚酸软,根本发不上力。张口欲说,却又是舌头不听使唤,福伯又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一阵倦意涌来,王明东一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