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老人冷笑一声。
他用力抖动着身体,挂在树枝上的人头像提线木偶似的脱离了枝头,裂开大嘴朝着秦漾啃咬而来。
“该死的。”她忍不住爆了粗口,内心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五行火符了,就算有只怕效果也是不尽人如意。
五行火符之所以对藤蔓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无非就是因为树怕火烧。
可眼前这些人头个个穷凶极恶。
只一瞬间,她便被人头包围,借着月光她才仔细看清这些人头。
这让她的毛孔全都竖了起来,这居然是人相鬼树?、
更让她难以相信的是,江南禁止玄术,关府居然堂而皇之地将这肿邪物种在府中,以活人喂养此树,这树每吃掉一个活人,枝头便会挂上一颗人头。
这关山还是天子进臣,居然也阳奉阴违?
秦漾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人头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一半哭,一半笑,组合起来简直怪异到了极点,必然是极阴鬼树无疑了。
眼看这些鬼头近在咫尺,虎视眈眈,她从袖口猛地拔出一把噌亮的弯刀,左手握住刀刃,右边抓住刀柄用力一拉,鲜红的血液顺着刃口流了下来。
这些鬼头嗅到新鲜的血液,眼中的贪婪更甚,它们再也顾不上眼前的人是不是术士,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肉,新鲜的血肉!
沾满血液的刀刃变得寒气森森,秦漾知道这是弯刀被激活的征兆,有了弯月的助力,想来逃出生天大概不是问题。
她紧握弯月果断地朝着最近的鬼头切了过去,耳边传来刺啦一声,那鬼头瞬间被割裂成了两半,脑子里的东西像是已经凝固,看起来像是福尔马林里泡的切片。
她没再去细细查看,身后的鬼头跃跃欲试,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攀上了她肩头。
秦漾心下一慌,鼻尖传来鬼头腐烂腥臭的气息,它的嘴上已经没有了皮肉,裸露出大片的牙龈以及脱落的牙齿。
距离太近,秦漾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她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一道赤红色的剑光从耳边一闪而过。
刺啦一声。
那颗鬼头被劈成了两半,剑光几乎是擦着她的耳边而过,强烈的肃杀之意让秦漾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此剑杀意十足,居然将围困在她身旁的其余鬼头砍杀地七零八落,秦漾在惊叹此剑威力的时候也想起来适才遇到关山手里那把相剑的剑气差无几。
不是吧,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就在她冷汗岑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后方传来一道尖锐的视线,她机械地扭过头,就看见房顶之上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人,此人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剑鞘,手中正握着那把凶气十足的巨剑。
真的是他!
那个凶名赫赫的将军,关山。
秦漾一下子焉巴下来,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男人冷冷地盯着秦漾,像是要将她大卸八块。
秦漾心虚地低下头,余光却扫向鬼树,树上的老人鬼脸见这些鬼头都毁约一旦,脸色阴沉地可怕。
突然它猛地张开嘴,一条猩红的舌头便朝着关山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心!”秦漾失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