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当山上和我一样的三代弟子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薛湘临叹了口气，

“武当，龙虎等一众洞天福地的道家弟子最早下山杀敌，也是损失最为惨重的。我们这些小福地的徒子徒孙们死伤并不多。”

她言语中带着淡淡的悲哀。

闫玉芝听得云里雾里，不敢离开这间小房子也不敢插话，默默坐在小凳子上，托腮看着二人，尤其是盯着许元千创百孔的身躯，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还是活着好。”沉默半天，许元咧嘴笑，“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是，所以我们要离开魔都。”薛湘临说道，“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走水路。”

“你不是能？”

许元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想起薛湘临会变身法，可以掩盖气息。

但她帮自己变身，就要保持自己原身的模样。

也就是说……

“你？”

“嗯。”薛湘临点点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魔都，到了明天，不管是茨木童子选择谁，我们都要面对它和另一位大妖的怒火。”

“羽生天识对它们有那么重要吗？”

“如同魂灵投胎，要经过六道轮回盘的筛选，找到合适的肉身。这些鬼物想要保持原有的力量，也必须对自己的宿主精挑细选。”薛湘临解释道，“不是谁都能和这等大妖共生的。”

“好。”

许元默默点头，感受着身体的清凉舒适。

不知不觉将身上的创口已经愈合，右腿上的创口慢慢凝结，撕开血痂，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粉色疤痕。

他翻了个身，在吊床上坐了起来。

“真的很难想象……”

许元原地跳了跳，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充沛活力，

“刚才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活了过来。”

薛湘临默默点头，转头看向闫玉芝：“你想走吗？”

闫玉芝摇摇头，这可是棚户区，难民，漕帮，青帮，乞丐们扎堆的地方。

若是自己现在走出去，估计第二天就能在黄浦江找到一具被扒得精光的尸体，今日又下着雨，没事干的闲汉们不想着这些事，还能想着什么？

“那你答应把我们送出去了？”薛湘临问道。

闫玉芝和她对视一眼，匆忙低头。

“那就是不愿意？”

薛湘临语气有些冰冷，好像十年不化的寒冰。

“没有，我，我要考虑一下。”闫玉芝低声道，“和你们做这笔交易，有什么好处？”

“朋友，如今岛国军队战线拉得太长，太远，靠那片弹丸之地，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长久的战争，最多再过五年，他们就会显出颓势。”许元接话道，“和我们做朋友，比和那个本田龟做朋友要划算得多。”

闫玉芝摇摇头，不会相信这种话。

走江湖的都有八九个心眼窍穴，别提鬼知道对方哪句话在骗自己，这段话听起来就颇为异想天开。

岛国军队风头正盛，多次会战国军都不是一合之敌，谈何颓势？

但她有些忘了，这本来就是场不对称的交易。

“那就抱歉了。”

薛湘临笑了笑，这是闫玉芝眼中最后出现的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