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静安路一处两进小院内。

“我定的驳壳子手枪到了。”

薛湘临手拿一团黑布缠着的两把毛瑟手枪，拍在正在画符的许元身前，见情郎没有说话，便揭下了罩在脸上的黑纱，坐在他对面，静静看着对方画符。

看了半天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头转过一边。

他学道法的速度就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结果画符的水平简直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难说他究竟画的是什么，更别提有什么作用了。

片刻之后，许元抬起头来，唉声叹气：“为何画符竟然这么难。”

从昨天开始，他就用上了朱砂和符纸学着画符，但最终的结果就是照猫画虎，无形无神。

虽然自己已经很努力，但这种事情真的强求不来，自己写字本来就难看极了，画起符来更是乱七八糟。

“我也调动体内的阴阳之气，汇聚于掌心之中，为何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身边的薛湘临却没有说话，低着头，对脚边的一只小鬼正低声说着些什么。

许元看过去的时候，眼前浮现一条字幕。

【真实之眼效果已消失】

自从到来之日算起，刚好过了三天。

小鬼圆头圆脑，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只是没有鼻子和嘴巴，一开口整个下巴壳子都打开，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憨厚。

可爱又古怪。

等等，好像真有点古怪。

许元琢磨了一下，凝神继续看向小鬼，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字幕不见了。”

许元心头一颤，对小鬼的描述不见了。

他好奇，好奇为何薛湘临使出法术的时候，身上没有技能描述。

但思考片刻，他就明白了。

【真实之眼】既然来自于一头厉鬼，看到的自然是鬼物，是阴神，是魂灵。

而且有系统赠予的权限，可以看到鬼物身上的信息！

而薛湘临所用的，是正经的茅山道术。

若不是他与对方阴阳和合，如今有了一身玄魂境修为，恐怕【真实之眼】消失之后，就会变成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应该是厉鬼寄生消失，我看不到那些文字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许元掩饰住内心的惊讶，默默想道。

“我几天前接到一个刺杀的委托，目标是日租界内武心武道馆的馆长，羽生天识。”薛湘临抬起头来对许元说道，“本来就准备叫你一起完成此事，现在看来，你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小鬼打探出什么情报了吗？”许元伸手想摸那小鬼一把，结果被它张大嘴巴一口咬在手上，突然后颈处传来一阵酥麻。

这小玩意儿还是灵魂伤害，许元缩回手。

“小团说那馆长身边跟着一只大鬼，穿着一身甲胄，右手已被异化，应该是茨木童子。”薛湘临说道。

“茨木童子什么时候来的，之前他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