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从袖中掏出一张车契,展开放在薛湘临眼前:“这车值多少钱?”
“啊?”
拿我当黄包车中介了?
薛湘临摇摇头:“我这里不收车。”
“那你这里有活儿没?杀人那种,男的女的都可以,手有点痒。”
许元昨天和女鬼打了一架还没打过,心里憋着火呢。
找个杀人的活儿,正好试试内功修炼的成色,如果能宰一两条岛国狗就更好了。
“黄包车你不拉了你去杀人?”
“老鼠不去咬人,不是白当老鼠了吗?”
薛湘临竟然无言以对,虽然工作很稳当,但对方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了。
一个车夫得了精神病,一传十,十传百,谁还会坐他的车呢?
想来也是挺惨的。
“对了,最好是倭寇。”
许元展颜一笑。
如今这世道,刺杀倭寇不是什么冷门的行当,隔三差五就会传来某岛国中高级军官被刺杀的消息。
虽然结果大多是未遂,但这也说明了这世上的能人志士还是有一腔热血,有一腔孤勇,没有被打弯脊梁。
而且刺杀倭寇的钱,是由很多民族资本家投入,消息分发到世界各地,自然招徕天下英才。
但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还是要依靠历史的进程,是得想办法搞把枪了。
许元叹了口气,见薛湘临不说话,侧身想要去推开房门。
薛湘临有些犹豫,看着许元清澈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几分触动。
他下山之后一直在找人,他希望找到的人,能有这种眼神。
但始终没有找到,就连自己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浑浊。
自泥泞而生,向阳而长。
这是师父说过的话。
因为见过最明亮的夜晚,所以从不畏惧夜的黑暗。
这是他自己的期许。
他内心快要熄灭的火焰,似乎要被点燃。
“倭寇的话,你用这匕首?”薛湘临突然问道,“是不是,要弄把驳壳子来?”
“嗯?”许元扭头,不清楚对方为何发生了态度转变,脑子没转过弯来,“我琢磨着去偷把壳子来,我这车卖不出多少钱,钱肯定不够。”
他自然而然地顺着往下说,薛湘临竟然笑了:“我这儿有壳子,不过,你真要去杀倭寇?”
“当然,这还有假?”
“那你等三天,三天后,我们在宜春楼见面,我送你一把壳子。”
“送?为何要送?你说觉得我没钱吗?”许元说道,袖子晃郎朗地响,“不过,我还真是穷得叮当响了。”
薛湘临被这孩子气的模样逗得发笑,忍住笑意:
“好。三天后见,暗号是:一流高台(戏子)二流吹。”
“三流马戏(杂耍)四流推。”许元立马接上了下句,只是疑惑,“我与你今日见面,我认得你,你认得我,你我还需要对什么接头暗号?”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今日之我是我非我……薛湘临让开了挡着门的身体:“三天后见。”
“行,三天后见。”许元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