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麾下、秦姓小校、美貌妻子、杜氏、曹司空......emmm......”
他赶忙唤来老仆,也顾不上奇怪口音会让自己穿帮了,用着半生不熟的并州乡音磕磕巴巴的询问道:
“福伯,主公麾下可有名为秦宜禄之人?”
被他紧紧盯着的老仆脸上不由得露出奇怪之色:
“即便温侯有时言语轻佻,家主也不该如此自轻自贱才是,宜禄者,家仆耶。”
秦峻一开始没转过味来,呆愣片刻,才从福伯话语中截取到关键信息:宜禄是对奴仆的称呼,吕布有时会称他作宜禄。
可能是这原身自吕布并州起家时便为其亲兵,跟着他一路抗击匈奴,被丁原拔擢后来又投董卓、投王允等。
吕布将自己视作心腹,又由于这原身性格老实木讷,故而常以“宜禄”相戏。
坏了,我是秦宜禄,我老婆是杜夫人......
此时恰逢新妇入内侍奉汤药,福伯见状连忙行礼告辞。
但见杜氏眉目低垂,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未曾抬头看他。素手却从红漆木盘中端出一只木碗,跪坐至塌前,将碗举至他面前。
杜氏的手指修长有力,木碗也举的很稳,碗中汤药并不见一丝溅出。随即便如往常一样举起调羹,将苦涩的药液送入他口中。
秦峻看着面前的佳人,却觉得心中苦涩比起口中汤药更甚。
他知道,曹公是投不成了,如果他还不想将自己的新妇送到人妻曹榻上,最好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至于孙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死期也就是这两年了,自己这个无甚名望的小人物拖家带口从下邳跑到吴县投奔孙权,还是有点难度......
“屮汝孃!穿越了也不给一条活路!”秦峻顿觉前路迷茫。
不过看着眼前的佳人,他的胸中燃起了一把火。
大丈夫应时而动,安知无望耶!
即便是为了这位因美貌留名青史的妻,他也不能像历史上那个窝囊废秦宜禄一般随波逐流,最后死在张飞矛下。
何况此时不过建安初年,天下未定,变数无穷,怎能一味等待,自己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掌握!
立志打破这命运后月余,秦峻便绞尽脑汁地分析当前局势,试图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不久后,传来消息,吕布再次背刺了自己的恩人,在刘备与袁术对峙时悍然发兵,夺下徐州大部,还搞了一出辕门射戟,倒是让刘备成了寄居他篱下之人。
这消息也给了秦峻一个提醒,乱世有刀就是草头王,手下有兵才能纵横天下。
自己的主公吕布能够从并州一路浪到徐州,屡降屡叛,也有人收留,还不是看上了他作为一把锋利的刀能够砍人,还能砍得很痛。
要想成为握刀之人,首先要把自己锻成一把宝刀!
“兵!”
于是在病愈后,秦峻便主动请命调离亲卫营,上前线带病。一是想要摆脱宜禄之名,二是想在不断的战争中积攒自己的势力。
吕布闻听此事,倒是对自己这个虽然武艺上佳,但却唯唯诺诺的小跟班刮目相看了,
“娶亲之后倒是大有长进。”
吕布便大手一挥,将秦峻下放,并给了他一个屯长官职,允他统领百人。
建安三年,吕布派人前往河内郡买马,不想刚出下邳便被张飞劫了。
派去惩戒刘备,盗收小沛田中之麦的杨奉还被刘备擒斩于宴席之上。
吕布大怒,便派遣麾下中郎将高顺围攻小沛,惩戒刘备。
高顺精于军略,又兼麾下陷阵营乃天下雄兵,马战步战皆具章法。
秦峻闻听此信,便将妻子仆从安置在下邳,自己率领那百人向吕布请缨,吕布也正有此意,便派遣他一路跟随高顺征战,至今已然六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