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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练拳已经十分疲惫的方羽沉沉睡下，待得熟睡香甜之时，那棵柳树铺天盖地而来，方羽深陷树丛之中，如何挣扎却都挣扎不开柳枝的束缚，那红色的布条宛如红色的长袍将方羽束缚住，顷刻间，那红衫绿裙断臂妖女再次出现，只见她脸色苍白，眸子一片灰色，只是注视着方羽，并未说话。

“我的亲娘呀！”

方羽大汗淋淋，从睡梦中惊醒，待看见窗外的明月，听闻呱呱的娃声，他摇晃两下头，打开窗子，远远望向远方的大柳树，还有柳树上头的月，这月光灿然，颜色冷黄，他似乎能看到柳树在招摇，似乎又看不到，在努力睁眼看的瞬间，感觉眉心一阵酸胀的感觉，只在一瞬，耳中钟声轰鸣，目中金光大盛，一个旋转的金钟出现在方羽的脑域之中。

这大钟足足响了二十八声，便黯淡下去。而方羽也随着渐弱的钟声，沉睡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惊醒。

一觉睡到自然醒。

住在郊区的好处是能够看见日出，从地平线喷薄而出的朝阳，从柔和的光到刺眼，王冉忙碌的身影一直穿梭在田地间，方羽醒来站桩打拳，吃了点早饭，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我昨晚梦见被柳树给缠住了，灰眼珠的女人瞪着我看，吓死我了……我一宿没怎么睡。”张小强眼圈黑黑的，趴在方羽耳边小声的说着。

方羽点点头，昨天他就已经有了判断，相同的梦境绝对不是巧合，不同的是，方羽听见了二十八响的钟声，之后睡着了。

“我妈说人要是不睡觉慢慢会死的，快帮帮我啊。”

方羽能够想到现在张婶的崩溃，前天折腾了一天，昨晚又是一夜。

“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啊……”

方羽目光坚定了一下，“要不然找林婆婆要两张安神符吧！”

“我这都有呢。”

张小强说罢从兜里掏出了四五张符箓，上面奇奇怪怪的文字符号，方羽能够感受到一种微弱的能量存在。

林婆婆在十里八村的名气很大，都说她能走阴窜阳，白天在人世，晚上去阴间，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了，羽哥昨晚我睡不着，想到了一个灵魂出窍的好用处。”

“考试的时候你帮助我灵魂出窍，咱俩可以抄黄大伟的，那样的话咱俩的成绩就能提升，到时候俺爹俺妈肯定不管俺，想怎么玩怎么玩，怎么开心怎么玩。”

方羽也是无语，这小子一夜没睡，竟然琢磨出灵魂出窍除了趴女厕所另外的用处，只是也没感觉比趴女厕所强多少。

学习不好的差生在班级一般都是坐在后排，方羽和张小强的座位更加的离谱，固定在生活角，旁边就是铁锹扫把一类的工具。

也有学习差的能坐到前排，那得是和老师熟识的，或者是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像方羽和张小强这样条件的，几乎是被遗忘。

十岁辍学在家放牛做家务在方羽的班上非常常见。

在小学学习不好的学生肯定是上课溜号，方羽和张小强也不例外，尤其张小强，拄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的体育课来了精神头，方羽今天上课只是偶尔听听，结合课本，感觉课程竟然简单很多，直到放学，背起书包的一刻，才发现往常非常难熬的一天课程，竟然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