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的拳头被一只纤弱但执拗的手牢牢地抓住拉到了一旁。
景秀还是想举起,但胳膊扭不过大腿。
何况被两条大腿死死夹住。
菱红上身前倾,将景秀的肩膀都抵到了桌子上。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所触之处都敏感而尴尬。
“宝总,按侬的说法,侬做小白脸倒蛮合适的。”
将景秀控制住后,菱红没忘给他出头说话。
“侬讲啥意思?阿拉是个做小白脸的人吗?侬讲阿拉亏待一个女人了吗?都是我给钱给物支持她们的事业发展好嘛!”
一听菱红这么一说,宝总受不了了,手指着这榻榻米包间转了一圈,意思是这夜东京都是他出钱整的。
“是呀,侬宝总有情有义,玲子为了帮侬解决机床的事,不得不满足山本……”
“嘭!”
正端着两份泡饭进来的玲子将盘子往桌上猛地一顿,冲着菱红吼道:“侬勿讲话没人把侬当哑巴!来到我店里白吃白喝还堵不上侬的臭嘴啊?你侬讨好伊去侬自家的阁楼呀,要不去找个没人守望的寺庙也成,阿拉店里又不是风俗店!”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闺蜜间的感情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比纸都薄,一捅即破。
“哎哎,玲子姐,你误会了,菱红姐的意思是你为了宝总事业的发展,全身心地进行了付出,特别是在山本耕作那个糟老头身上……”
事情由自己而起,景秀总不能袖手旁观,赶紧给菱红打圆场。
“侬讲啥么子?”
玲子气得手都颤抖起来,转身又指向菱红:“侬今朝将事体当着大家的面讲熨帖了!否则别怪我将侬的嘴巴彻底撕烂,让侬再也喷不了粪!”
这事闹大了。
菱红看盾玲子,又看看事不关己的宝总,再扭头看向景秀。
景秀正在看一出好戏,他才懒得管两个女人互相揭短呢,巴不得越深入越上头。
“啪!”
“侬要死呀,侬的手放啥地方了,侬把阿拉当三陪小姐看呀!”
这一巴掌把景秀打蒙了,起身想还击,胳膊还被菱红压在桌边呢。
宝总和玲子被这突然的变化也打蒙圈了,都起身朝两人座位看去。
人赃并获。
景秀的手的确按在菱红三角区部位。
这到哪说理去?
不是你自己硬将我的手夹在那儿吗?
我想抽出手自然会碰到,怎么能说我故意用手在摩擦呢?
这一巴掌不能白挨。
景秀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但现在都欺负到头上了,而且还安上一个淫贼的罪名谁受得了?
他将另一只手刚抬起,就被眼疾手快的宝总死命扭住了。
没想到宝总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手劲还不小。
嗐!
忘了他以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翻砂工人。
双手都动不了,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吃上这种大亏啊。
景秀不露声色,悄悄抬起脚在只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菱红脚背上踩了下去。
“哇,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想活了!”
哭是真哭。
太痛了!
菱红将景秀的胳膊一松,号啕大哭着朝门外冲去。
这时玲子的侠义心肠又充分展现了,搂住菱红,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怒气冲冲地指着景秀吼道:
“道歉!你今天必须给她道歉!别以为我们女人都是这么好欺负的!不道歉你休想走出夜东京的大门!”
我招谁惹谁了?
不就想出来喝杯酒散散心吗?
怎么羊肉没吃到,倒沾上一身膻?
现在想出去也做不到了。
不但宝总还扭着自己的胳膊不放,门口小和尚还是夜东京店里的服务员小琴、小文拿的拿菜刀,拿的拿扫帚和拖把,将本来就不宽的木门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