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侬店里有伐?”
“有!”
“这菜侬店里有伐?”
“格道菜是我悦来香的招牌菜呀!”
杜红根拿着菜谱,问一句撕一张。
“你这样把我们好卖的菜全撕了,让我们至真园卖甜品啊?”
一直陪着李李坐在包厢里的潘经理实在忍受不住,指着杜红根吼了起来。
“啥呢讲你店里可以卖甜品啊?你们只能卖臭豆腐,卖辣椒炒肉!”
卢美琳冷哼一声答道。
“侬啥意思啊,我们是海鲜餐厅,你让我们卖湘菜小炒呀?”
潘经理可是老黄河路的经理,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侬问我,侬去问你们那个卖香烟的阿秀去呀,是伊亲口对我们说的。”
“对呀,在夜东京,阿秀亲口说的,害我们还出了好几百茶水费。”
悦来香的老板娘一想起被玲子收天价餐费就心疼。
“让一让,让一让,啥呢找我啊?”
景秀从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杜红根带来的马仔身边挤了进来。
“哎哟,这不是杜哥吗?好久不见,啥风将侬吹过来了?难道我今早一起床就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杜哥来了呀。”
景秀满脸是笑地走到杜红根面前,顺手扯了一把椅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侬啥呢啊?”
杜红根是清浦人,对黄河路的人不熟,看了半天也想不起和景秀有什么交往。
“伊就是那个街头贩香烟的,也不知哪只脚踩到牛屎了,和伊老板娘轧姘头呢。”
“哎哟,侬要死呀!”
卢美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脚背上传来刺骨的痛,低头一看,景秀穿着大皮鞋的脚还在她光脚背上碾来磨去呢。
“老板娘,你刚才是问我哪只脚踩到牛屎了吗?哦,我现在晓得了,是右脚!”
景秀将右腿抬起来,又狠狠地踏了下去,痛得卢美琳将椅子一推,抱着脚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啪!”
杜红根见看着自己相好的在眼前吃瘪,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筷掉了一地。
“你来干什么?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李李站起身,指着门口要景秀出去。
“慢!”
杜红根怒极反笑,指着景秀说:“侬是贩香烟的是伐?胆子不小啊,是在公海接货的还是码头接货的?”
由于外烟是禁止进口产品,除了友谊商店等特殊商店,市面上是没有外烟卖的,于是就催生了专门走私外烟的团伙。
杜红根听卢美琳说景秀是贩香烟的,还以为他是走私集团的一员。
那些亡命之徒可是随身携带真家伙的,杜红根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和他们翻脸。
“哪也不接货,只到烟草公司进点货。”
景秀还是满脸微笑,根本就没多看一眼气得到处找家伙对付他的卢美琳一眼。
“侬的意思是摆烟摊的啰?”
“可以这样说,但准确地讲是开烟店的。”
景秀抬起腿拿起纸巾将皮鞋擦了擦,正把卢美琳当牛屎看了。
“好哇,一段时间没来黄河路,黄河路竟然出了侬这号人物了,侬想为伊出头?”
“杜总,您误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虽然是第一次开饭店,但荦的素的见过也不少,江湖上的事,江湖上了。如果杜总愿意交我这个朋友,这个礼物我送给杜总,杜总如果不愿意,还要看我的底牌,没问题,我奉陪到底!”
李李走上前,将景秀挡在身后。
高高扬起了手,将一个信封扔到转盘上,推到了杜红根面前。
卢美琳忍住脚上的疼痛,伸手去抢那信卦,却被杜红根一巴掌罩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