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国和的边三轮摩托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塑料厂门口。
“欢迎、欢迎!欢迎董事长凯旋而归!”
车刚停稳,本来空无一人的厂门口“忽啦啦”排出了两条长队,个个摇着手上的红纸花整齐划一地喊着欢迎口号。
景秀狠狠地瞪了祝国和一眼,心想别把你在集体所有制企业的形式主义作风用到我们公司来,我需要的是做实事的人。
他话还未出口,祝国和已经主动检讨起来:
“董事长,真不是我组织的,是老工人们自发组织的,听说董事长要将我们塑料制品厂起死回生,工人们心里高兴啊。您看看,这都是工人们自己去河边捡石子铺好的,公司就花了一点水泥钱,连工钱都没人要。”
景秀抬眼一看,原来坑坑洼洼的路面全部用鹅卵石铺满了,旁边还用石块和砖头垒起了花坛,各种野花正怒放着。
不能不说祝国和的组织能力真不一般的强。
“董事长,你再看看办公楼。我已经安排人全部清空了,公司招牌也做好了,等着您回来剪彩呢!”
原来被熏得黑一块、黄一块的办公楼外墙刷得雪白,上面立起的大型广告牌被一块巨大的红绸布遮盖着。
“祝副总,你让工人师傅们都散了吧,该干啥都干啥去,只要他们有意愿加入我们锦绣集团,不论男女老少,我们统统接收,工资标准你和唐会计商量着定吧,不需要再找我了。”
祝国和一听,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作为塑料厂的当家人,他一门心思为这些工厂的老哥们儿找活路,但他也知道景秀的公司才成立,也没见有什么事情好干,总是不好开口让景秀将没找到事做的工人全招进来,只能变着法子让工人们先将工厂环境整修一下。
虽然景秀的公司没付工钱,其实祝国和答应厂里会额外给做事的工人补贴的。
“景总,你总算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后,唐婉欲言又止。
“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说吧,反正这事也急不得。”
祝国和狠狠瞪了唐婉一眼。
“有什么事说吧,我不累。”
唐婉看了看景秀,又看了看祝国和,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李区的秘书打了好几通电话来了。说……”
唐婉又看了一眼祝国和。
“说吧,磨蹭个啥?”
景秀感觉到不妙,皱着眉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秘书说:如果这一周内还没见到我们厂完整的改制申请材料,区里就会将酱油厂作为改制试验单位,不再考虑我们塑料厂了。”
“祝副厂长,你到底在干什么?什么叫轻重缓急你不知道吗?这路面晚几天整有关系吗?这么火烧眉头的事你都不放在心上?”
景秀一听,火冒三丈,也不叫祝国和祝副总了,而是称起其塑料厂的职务,话里话外就没把他继续当自己公司的人看待了。
“这……这,董事长,你真冤枉我了!我也想啊,可是您一去港岛,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传呼也不回,我从哪整资料去?我就只能发动工人先将厂里的准备工作做好,等着您回来……”
景秀这才想起自己的大哥大,开机一看,的确无数个未接电话。
现在可不是他穿越前用的全球通移动信号,是区域模拟信号,别说从内地去港岛,就算你跨个省,都得提前报备,临时开通手机信号,否则一样大哥大拿在手上只能当砖头用。
“还有没有办法挽回?”
景秀转头看着唐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