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绵这一觉睡的并不好,总是胸闷气短,等到醒了才发现原来是始终被夏少禹紧紧抱着。
纵然魔界的天看不出时辰,她也能感觉到此刻已经不早了,推了推一边装睡的夏少禹,“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夏少禹并不睁眼,反而是又把她往怀里环了环,用脑袋在她脖颈间拱了拱,嘟囔了一句“再睡会儿,天没亮呢。”
夏绵绵刚要反驳他,却只见天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她眨了眨眼,“你们魔界天黑的真随心所欲。”
外边正在和夏眠忆玩的清识疑惑,“怎么天又黑了?咱们去问问少禹?”
刚抱起夏眠忆抬腿要走,就被清让扔过来的书砸中,“没事别乱跑。”
清识虽然没明白,但本能让他停下了脚步,扭头带夏眠忆去其他地方玩儿了。
又是半天过去,夏绵绵满脸怨气地坐在床上让夏少禹给她穿衣服。一边恼自己不该由着他胡闹,一边又见他喜气洋洋的模样生不起气来。
收拾妥当后,夏少禹拉着夏绵绵往外走,夏绵绵问,“去哪儿呀?”
夏少禹把她有一点散乱的头发掖到耳后,“带你出去走走。”
听他这么说后,夏绵绵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反手握住他的手一起走出去。夏少禹的话算不上多,却总是能察觉到她未说出口的想法。从吸收了全部的凤凰羽之后,她一直都被限制在某一处地方,是被挖金丹的无极仙门,是四下无人的黑暗之地,是出不去的大夏皇城。熬过那些孤寂的日子后,她比谁都更渴望自由的风。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就像一对寻常的夫妻,在人间一路走过诗情画意的江口,走过大漠孤烟的漠北,走过群山连绵的岭南,最后到达了淮南城。
站在淮南城外,夏绵绵忽然有些近乡情怯,她下意识地感觉如今该是夏眠忆来探望淮南王。夏少禹在一旁轻轻握住她的手,“清识、清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夏眠忆来探望,怕不好解释,都是给夏眠忆易容后,以你徒弟的名义回来。只是他总念着你,说已然太久没来看他了。”
见她还在踟蹰,又道,“既然心里惦记着,不如去看看。山中不知岁月长,淮南王也已是迟暮之年了。”
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白发苍苍的淮南王时,夏绵绵还是红了眼眶。
“父王……”她的声音在哽咽中变得微乎其微。
“呦!这不是本王那仙姿道骨的小郡主嘛!我儿可是得道归来了?”淮南王虽是口头打趣着,到底也是红着双眼,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迎了过来。
分别时,还是神采奕奕的中年人,如今已是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人了。
满眼热泪的夏绵绵还没拜下去,就被淮南王一把拉住了,“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