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血脉？”艾伦不是很明白。

“是的，改造血脉。”邓布利多一边端详着艾伦写下的咒语，一边说道：

“这是一种高深的魔法，利用各种神奇动物的血液来改造巫师的血统，使之具备超脱常理的力量，我与伏地魔都走上了这条道路，或许他更远一些。”

艾伦问道：

“教授，我也得改造血脉吗？”

“不不不，当然不用。”邓布利多笑着说道：

“那是旧时代的产物了，如今看来，后遗症颇多，就像伏地魔，他的面容可怕，苍白不似人类，更像是畜牲和怪物，而我呢，也越发沉浸于昔日的悲痛，不可自拔，而且对于爱，我始终没办法更深入地理解。这些都是改造血脉的后果。”

艾伦感受着体内的疼痛慢慢消失，他说道：

“多一份力量不是好事吗？我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后遗症。”

“大路千千万，道道通罗马，但是艾伦，你必须明白一件事，并不是每条道路都是最适合你的，前人探路，就是为了找到一条康庄大道，一条可以终结所有，直达极限的道路。”邓布利多的声音非常幽深：

“这条道路，将会一锤定音，成为所有的道路的最终形态，你说说，我们该不该走捷径呢？”

艾伦看向了邓布利多：

“教授，您的意思是，您已经找到了那条路了？”

“或许吧。”邓布利多说道：

“至少比原有的道路好太多，在我看来，它是最有可能触及根本，达到极致的道路，但是它也是极端的艰难，难到即使是我，也只能勉强够到它的要求。

但是你不一样，出于某些不明的原因，你的体质异于常人，单就这一点，你可以走到无数人望尘莫及的高度，再加上我，或许你可以做到前人不能做到的事，一桩伟业。”

邓布利多顿了顿，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兴奋，他又说道：

“康庄大道同样不好走，艾伦，所以我们要花费整整一年的时间来打好基础，否则功亏一篑，而且无法弥补。”

艾伦看着胳膊上的光点消退，他说道：

“如果我失败了呢？教授，如果我没有做到你所要求的呢？”

邓布利多明显有些失神，然后他摇头说道：

“不会的，艾伦，你我都知道，不会是那个结局的。”

艾伦苦笑着，他已经听出了邓布利多话语中隐含的意味，他也做过有关艾伦的梦，在那个梦里，艾伦没有任何意外地死在疾驰而来的白光里。

在那之前，艾伦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虽然还是得坦然赴死，但是这至少说明了一点，艾伦有资格站到那个位置。

“咒语很深奥，看语言风格，更像是古英语流行时期所诞生的咒语，虽然需要古代魔法来催化，但是显然，有人留了一手。”邓布利多将视线转移到了咒语上。

“那个老先生隐瞒了部分咒语，而且他肯定修改了几个关键要素。”艾伦说道。

“艾伦，不仅仅如此。”邓布利多言简意赅。

艾伦愣住了，而后才说道：

“您是说，咒语本身便有问题？”

“我不能十分确定，但是这咒语何等地复杂玄妙，如果想要改动，一定不能触及根本，也正是这一点，让我非常迷惑，就好像……就好像……”邓布利多将自己的眼镜推到了鼻梁上：

“就好像咒语从骨子里就出了问题，而且似乎不可逆转，使用咒语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身体就会全面崩溃，血管断裂，器官枯竭，心脏停止跳动，最可怕的是，思绪还能存在，一个人会活生生地被痛苦折磨致死！”

“教授，没有解决的办法吗？”艾伦急切地问道。

“首先，咒语不能轻易使用，最好一次都不用。”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

“但是暗疾仍然留藏在身体里，有朝一日，遇到可以与之交相辉映的同源咒语，恐怕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加速崩溃的到来。”

艾伦只觉得身后都是冷汗：

“那么，无药可救了吗？”

邓布利多伸出手指：

“记住，我的孩子，大道朝天，人行两边，办法总是有的，只要你肯动一动心思。”

艾伦不说话，他看着邓布利多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要想消除暗疾，我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不断强化体魄，让身体强度达到超乎想象的地步，这样一来，就算暗疾发作，它也不能奈何你！这就是练体。”

“练体？”艾伦重复说道。

“在中世纪险恶的年代里，有些赫赫有名的巫师不仅是强大的魔法师，他们还是顶尖的战士，他们不光依靠自己手中的魔杖，还时刻注意保养腰间的长剑，你没有忘记格兰芬多吧？他的名声不单单是用魔法闯出来的。”邓布利多笑道：

“不过，练体术却非常稀缺，我当初遍览群书，也没有找到几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有几个，你可以试一试。”

艾伦挺直了身体问道：

“教授，那是什么呢？”

“呵呵，练体练体，通俗地来说，就是提高身体耐力的上限，我们可以使用一些老办法来达成这个目的，虽然过程很艰难，但是未来很光明！”邓布利多笑着说道。

艾伦顿感不妙。

“你游过泳吧？艾伦，按照我的设想，每天晚上，你跑到黑湖里，不借用任何魔法和设备的帮助，一直往下游，游到压力让你难以承受时再停止下潜，然后维持这个深度，直到你适应为止。”邓布利多乐滋滋地说道：

“就这样周而复始，逐渐下移自己的深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