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我们的魁地奇狂人!”队员们开心地回答道。
在魁地奇狂人的督促下,格兰芬多们又在暴雨与雷霆之中训练了一个钟头,一个个精疲力尽,喘气连连,像是醉汉那样趴在扫帚上,出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失误。
比如击球员们挥出了棒子,游走球却飞向了圆环里;追球手将鬼飞球抛出,却落到了伍德的头上;艾伦正追逐着飞贼,身后传来了贝尔的喘息:原来他的扫帚有些失控,不可避免地冲向了无辜的艾伦;两个追球手撞到了一起,他们抱在一起掉到了泥水地上,浑身都是脏臭的泥巴。
“好了,好了。”伍德再一次躲过一颗疾驰而来的鬼飞球,把队员们召集了起来:
“今天训练的差不多了,总体效果不错,就是受到了一点暴雨的影响(一声天上地下都轰鸣不断的雷电骤然发出,又点燃了黑湖边的一棵大树),大家再接再厉,下次训练的时候,咱们接着来!”
湿漉漉的巫师袍子,缠在身上,十分地难受,尤其是吸收了水分的袍子,又重又沉,走路时到处都不舒服,就像一只笨熊那样。
准备室里,艾伦将学校的扫帚搁在了架子上,伸手揪着袍子,顿时滔滔不绝的水流落下,一场规模不小的“洪水”出现了,又把艾伦本来只湿了一半的鞋子湿了个透心凉。
“遭了大糕!”艾伦双手一摊,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暴雨还在继续,外面的天空时而昏暗,时而猛然被照亮,然后又迅速暗淡下去,滚滚雷声不断。
“安然避雨!”
伍德说出咒语,魔杖尖端上喷射出光波,在头顶上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然后他对艾伦告别,冲入了倾盆大雨里。
格兰芬多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帐篷里只剩下艾伦一个人了,他从湿透了的袍子里,将魔杖抽了出来,他学着队长的样子:
“安然避雨。”
上古魔杖骚动着,屏障即刻从杖尖冲出,牢牢实实地为艾伦遮风挡雨,看上去几乎成为了实质。
“还不错嘛!”
艾伦微微一笑,打开了帐篷,狂风吹来,艾伦孤身挺入了完全属于雨的世界里,四周都被雾遮盖着,艾伦既看不到霍格沃茨,又看不到黑湖,再走了一会儿,他连魁地奇球场都看不到了,耳边尽是风雨声。
艾伦紧紧握着魔杖,穿行在脚底下的草地上,不知走了多久,一阵浓烈的水汽袭来,一些不再光洁水面出现在身边,那上面都是雨滴的点点。
“这里是黑湖!”
艾伦稍微蹲下了身子,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而是因为他的鞋子从脚上滑落了,溜到了湖边上,岌岌可危,只差几英寸就可以清清爽爽地洗个澡了。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你坏得很啊!”
艾伦蹲着伸手把鞋子捡回来,一道雷响起,雨在一瞬间变小了,当雷声渐去,一时之间,噪音似乎少了许多,而就在这时候,一些微妙的,遥远的,模棱两可的声音传入了艾伦耳朵里。
“那是什么声音?”
艾伦把身子伏地更低了,他倾听着那声音,不是鱼人,也不是乌贼,更不可能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是一种痛苦的嚎叫声,刺入骨髓的痛苦,带着极度的厌恶与背弃。
“是谁?在哪里?”
艾伦用手指敲击着地面,突然醒悟了过来,那声音不是来自霍格沃茨外面,也不是禁林里,而是来自黑湖,确切地说,是来自黑湖下面,来自深水中的声音。
“为什么?在那里?”
艾伦百思不得其解。
嚎叫近乎于哭喊,略带着哀求,又像是请罪着,乞求得到惩罚,得到宽恕,但是那个声音求而不得,因此越发悲痛,以至于凄厉婉转起来,宛若一首悲伤欲绝的曲子,响在霍格沃茨底下。
艾伦细细地听着,等到那嚎叫变得轻缓,如释重负,最后消弭于无,彻底没有一点动静了,然后艾伦才发现,自己的膝盖上都是黄色的泥巴!而且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顺着他的耳朵,跑到他的袍子里面大吵大闹起来了。
“那会是什么呢?”
雨停了,乌云消失了,一些许久不见的阳光展露了头脚,这总算让艾伦感到不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