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王小智还在游戏中，王阿牛再次叫儿子吃饭，但是王小智敷衍地应付知道了，就继续玩游戏，废寝忘食地激战，势要赢一局。

王阿牛只能摇头，然后去上班去了，他对这个儿子没办法，老婆跑了，自己又是个残废，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阿牛的工作是工厂门卫，排到了夜班，工作没啥难度，就是登记进出车辆，按开关给栏杆抬起降落，就是得熬夜，从晚上8点到早上6点。

王阿牛到了工厂门卫处，与工友交接班，然后开始工作，晚上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前半夜有工人进进出出，去吃宵夜啥的，过了11点就消停了，就有独处的时间，虽然期间还有巡逻处巡逻，打打招呼，相互敬个烟，聊聊天，漫漫长夜倒也不是太难熬。

王阿牛看着门，很快到了11点左右，几个保安科的保安吃完宵夜回来了，但是喝了酒，相互搀扶着，还有人放声高歌：“别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银~阮的性命不值钱~别人若开嘴，是金言玉语，阮若是加讲话，念尼就出代致~~”

几个保安凑到了门卫室，然后唱歌老哥拿出了打包了的烧烤，有烤五花肉、烤韭菜、烤蘑菇、烤肠，还拿出了啤酒，唱歌老哥与王阿牛是朋友，老哥给了王阿牛一罐啤酒，要王阿牛一起喝酒，说今天高兴，要一起喝。

王阿牛推辞，说要看门，喝酒不好。

但是唱歌老哥怒了，大吼道：“老王！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小李的大好日子！你不喝酒就是看不起老李！”

王阿牛看向旁边的另一个面相沧桑的中年人，他是小李，年龄40岁，眼袋很深，他喝得满面红光。

王阿牛问道：“小李什么好日子啊？”

唱歌老哥嚷嚷：“小李的女儿在奥赛比赛拿了第一名！得到了保送大学的资格，九月份就可以直接去上大学！”

王阿牛有点震惊：“诶诶？保送？小李的女儿？今年不是读的高二吗？不用读高三？”

小李露出傻笑：“嘿嘿，一开始我也不信的，但学校的老师与校长亲自上门来报喜，我才相信的，嘿嘿。”

王阿牛错愕了一会，内心五味杂陈，李维受到王阿牛这情绪反馈，感到了一种失落，深深的失落，喉咙口像是泛酸水的那种失落。

最终王阿牛想说的话与情绪都化作了一句话：“恭喜……”

唱歌老哥塞给了王阿牛啤酒，又给了王阿牛烤串，王阿牛开了啤酒，喝了下去，再次对小李的女儿被保送大学表示祝贺。

保安们很开心，然后簇拥着回到宿舍，要继续吃，继续喝酒。

看着保安们离去，王阿牛抿着啤酒，一罐啤酒很快喝完了，有点不过瘾，但是自己要看门，不能去买醉，就挺憋得慌。

然后王阿牛哼起了歌，还是刚才唱歌老哥唱的那首歌——“怪阮落土时，堵着歹八字，人是好命仔，阮哩来做兄弟~”

李维听着这歌，emmm……自怨自艾的一首歌，感慨自身命不好，而别人命好含着金钥匙出生，非富即贵，别人说话都是金言玉语，自己说话人微言轻，说错话还要付代价。

挺好的歌，心情憋闷时听听，会更加憋闷，然后顺从当前，感慨：这都是命！

王阿牛唱的如此投入，竟然没察觉有人靠近，是王小智。

原来王小智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但是没钱，来找王阿牛要钱，不多，只要30块就好，说是要和朋友去网吧通宵。

王阿牛气恼，看着儿子，想到了小李的女儿，他们两人年纪一般大，而小李却歹竹出好笋，养出了个保送大学的女儿，而自己的儿子却高中都考不上，去读了技校，又不好好学技术，到处去厮混！

王阿牛越想越生气，最后说没钱，让儿子滚蛋！

于是王小智就滚蛋了。

李维看到这一幕，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偷井盖是为了去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