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风的声音传来:“这小妮子是个死脑筋,不听老子招呼。正好老天开眼,突发地动,我先杀了她,再用石块砸几下,愚人岂能看得出来?”
顾木生提足中气说道:“华先生将我们困在室中,意欲何为?”
华清风道:“你这木头真是好笑,你自己的密室,怎能说我困你?这密室极为舒适,我住了数月还真有些恋恋不舍,你们好生受用。听越清、越华两位姑娘说,外头大雪纷飞,马上又要过年,我这就到你们老窝温酒杀鸡迎新。密室逼仄,气流有限,你们还是把火炬熄了好些,免得把自己熏死……”说到后来,声音有如蚊鸣,显然已经走远。
李靖气得七窍生烟。一向镇定的顾木生,脸上真如木雕一般。他伸手接过松油火炬,撮嘴吹灭,室内一片黑暗。
华清风的声音再未传来过。室内弥漫着松油燃过的刺鼻气味。华清风提醒极对,火炬再燃烧下去,二人有窒息之危。
李靖虽强自镇定,但不到半个时辰,就躁动起来,开言道:“顾大哥,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么?”
顾木生道:“适才慌乱,此时静心一想,华清风诱我到此,定有图谋。此人心志非常,绝不做无益之事。兄弟少安毋躁。”
李靖道:“此人如此下作,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顾木生道:“我们将他困在此处,在他看来也是下作。世事无绝对,先前是他受制,如今我们受困,只是攻守异位而已。”
李靖面上一热,幸好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脸红。顾木生这句话,深刻烙印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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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同顾木生被困密室,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世界似乎停滞,二人只闻对方呼吸。顾木生本就话少,被困后苦思破解之法。李靖也不多问,盘腿打坐。在司空山静心修养数月,打坐功夫渐入佳境,纵使在气流不畅的密室之中,进入空冥后烦恼逐渐消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顾木生再用火镰点火,将还未燃尽的火炬点着,靠近石壁仔细察看。李靖睁眼看去,只觉石壁上刻有古怪图案,似画非画,似字非字,如同小儿涂鸦,但雕刻功夫颇为了得,刻入坚石,深浅一致。只是年深日久,痕迹已被灰土掩盖。
李靖极力搜索心中记忆,但无法识别图案。伸手去触摸,道道刻痕摩挲指尖,似乎这些古怪线条又恢复了生机。顾木生举起火炬沿四周细察,终于,火炬余烟熏得他睁不开眼,才又灭掉。
李靖问道:“兄长识得这古怪图形?”
顾木生道:“我不是看这些图形,是寻找开启机括。这些文字,自主人往上十代已无人能识。”
“文字?”李靖大奇,“刻在石壁上的是何种文字?”
“大概是上古已经失传的神秘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