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严重的是杀钦差......
眼下处于博弈的阶段,只是,按照对方的反应看,似乎是胸有成竹。
唔......
不排除狗急跳墙的可能,三天时间一到,不杀人,也大概有别的办法逼自己走人。
比如,酷烈如火龙烧仓,自古以来有之......
火龙,不仅仅可以烧粮仓,还能烧人,单次意外,倒也能遮掩一二,运作的好,或许没人追究。
不管啥办法,可以确定的是,不会轻易动手。
一时半会死不了,刁珣稍有底气,健步来到县衙牢房。
宋代,牢房就在县衙之内,不存在分兵另守的情况,所以,理论上,劫狱就是攻破县衙,和造反一个性质。
才进门,空气中便传来潮湿的腐臭味,以及,掺杂在里面丝丝缕缕的肉香,似乎是烧鸡.......
如此更欲让人作呕。
“大人。”
“大......人......”
却是三名狱卒凑在一起吃肉喝酒,此刻看见刁珣,皆是有些慌乱。
“行了,韩烈的牢房在哪边,带本官过去。”
刁珣这会儿,却是懒得和这帮狱卒多说些什么,上班摸鱼,尚能理解,只是连看门望风的都没有,当真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县尊,这边请。”
干瘦狱卒拿过一个绑满钥匙的铁圈,朝着牢房深处走去,另外两名狱卒,则是一步一回头的朝着门外走去。
刁珣瞥了眼,估摸着这两个人要去通风报信。
没办法,手下无人可用。
上任只一个月的时间,太短,根本无法拉拢亲信,尤其是原身这个性格,愣的很,事事严格,讲究公平,却又没有成绩,终究是难以让人信服。
越往里面走去,臭味便越发浓重。
类似于......无人打扫的公共旱厕,不可描述......
刁珣再一次见到这个绝世猛人,这会儿却是有点萎靡,面色枯黄,嘴唇干裂,闭眼靠在墙边,手脚之上还裹着一圈铁链。
这状态,一看就是没给吃喝。
刁珣沉吟半晌,往外退去,在之前狱卒吃喝的桌子上,拿了半只烧鸡,还有一坛酒。
“钥匙给本官,你且去外面守着,谁也不准进来。”
虽然明知道没啥用,但是刁珣还是颇为严肃的吩咐了一句。
干瘦狱卒觉得不妥,只是碍于这身官服,还是喏了一声,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走了出去。
哐当!
绑住牢门的铁链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刁珣走进去,将烧鸡和酒,放在破烂草席之上,淡淡的说了句。
“吃吧。”
韩烈慢慢睁开眼睛,透过漫天飞舞的灰尘,看了眼来人,随即缓缓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你可知,若不是本官压着你的案子,这会儿,判你斩首的案卷,已经下发?”
刁珣早有预料目前的情况,都被抓到牢里了,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眼下,只能慢慢将自己从此事之中摘开。
只是,韩烈依旧不为所动。
“今日一早,你娘李氏,已经于家中自尽。”
话刚落音。
却听牢房之内,金石相击之声,铮铮作响,裹在韩烈身上的铁链,似乎马上就要被崩裂,却见他瞪着一双牛眼,满目血丝。
“若是你想出去,本官可以帮你,就现在......”
刁珣坐在破烂草席之上,缓缓说道。
“当真?”
韩烈的喉咙里面,似乎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吼叫。
“骗你何用?你我现在,不过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