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被带下去，她不由皱眉道：“你真要任命这些人？”

“至少暂时是这样。”阿历克斯微笑着摇头：“不然...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丹妮莉丝难掩厌恶之情：“他们早晚会成为一群蛀虫。”

“也最多成为蛀虫。”柴月好笑的看着小姐妹：“贵族们可是会反叛的，他们显然不行。”

丹妮莉丝不由撅起嘴、神情低落，显然是想起了篡夺者战争。

她不得不承认，至少比起贵族、学士的危害显然更低。

而且就像丈夫所言，除了学士、还有什么人可以用？商人嘛？怕不是贪污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不要着急丹妮。”阿历克斯搂着少女、轻声安慰：“建立统治其实和吃饭一样简单，但我们不能一口吞掉整头羊。”

他做出简单的比喻，随后郑重道：“在找到新的替代者之前，可不能将厨子赶走。哪怕他连盐和糖都分不清，但至少能让我们吃到饱饭。”

撇了一眼头顶云层中的小红龙：“还是那句话，时间站在我们这边，要有足够的耐心。”

丹妮莉丝清楚丈夫所言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调皮道：“那是别人，巨龙就可以一口吞掉整头羊！”

阿历克斯翻了翻白眼，让她某处翘挺部位发出一声脆响以示惩戒，引发少女惊呼和柴月莞尔微笑。

“为什么不用宫帐学宫里的孩子们？”丹妮莉丝还是有些不甘心，提出新的建议：“他们更加忠诚可靠。”

汗国宫帐建有学宫，培养了大量的多斯拉克少年和少部分其他种族的少年，作为后备官员。

现在魁尔斯大部分军队都由这些人指挥，同样也有不少擅长内政的学员。

“想要用他们，至少要在学城学习一段时间，至少要熟练掌握通用语，了解各地风土人情甚至贵族家徽和历史。”阿历克斯对于少女极具耐心，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他并不怕丹妮莉丝过分插手政务，反而希望她能快速成长，偶尔让自己偷偷懒。

“而且你要清楚、丹妮。”稍微停顿，严肃而郑重的说道：“忠诚和清廉并不能混为一谈。”

“那些孩子，现在或许会毫不犹豫的为我去死。但当他们掌握权力、经受各种诱惑，谁又能保证他们会依旧纯粹？”

“或许忠诚依旧，但也可能会想办法让自己得到更多、享受更多。”

“他们不会一成不变，学士当中也并非没有高尚者。”

“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丹妮。作为王者，我们要做的、是用制度和威慑，让臣子不能、不敢去作恶。”

新奇的理念、完全迥异于维斯特洛主流思想，对丹妮莉丝造成强烈的冲击。

但她必须承认，这比所谓的血统和信仰构建起来的统治理念更具实用性。

前者靠制度，后者大多数情况下、靠的是官员和贵族的自觉...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带着震撼、她被抱上绿龙返回参天塔，来到顶层的房间。

直到此时，她终于初步缕清了思路，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丈夫：“用学士和军官对抗旧的贵族领主，那又要用谁来制衡新的官员们？”

阿历克斯惊讶于她用出‘制衡’一词，笑道：“答案还在学城本身...你可以试着自己猜猜看！”

“我会的！”丹妮莉丝干劲十足、坚定点头。

随后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说过，要让中层军官担任守备官，不怕他们掌控军队后，重新倒向贵族？”

“很简单，让风暴地的贵族次子、私生子们在河湾地任职，反之亦然。”阿历克斯笑道。

“如果风暴地和河湾地联合在一起呢？”丹妮莉丝犹自不解，继续追问。

阿历克斯看着东北方，露出神秘的微笑：

“丹妮，你猜即将发生的果酒厅之战，汇聚了近四十万人...会死多少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