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比活人更会说话，他们混乱的大脑难以道明清晰逻辑，听到生者述求就会亲切分享过往的悲恸经历。

如果他生前过得幸福，不想多说，我会帮他回忆一些痛苦的经历。”扔下烟蒂的托来曼，面色逐渐冷峻。

“杜克，我能从你对塞西莉亚的神态中感觉到，你比以前抱有善意了，那个追求冷酷真相的人变了很多……

我不想评价你的变化，这无关紧要，但若是有着共同的目标，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杜克若有所思，托来曼是在暗示，如果对一些手段有所顾虑，大可将情报给他，喜欢与死人打交道的灵魂密咒者不介意干些麻烦事。

扔下烟蒂后，杜克神态自若打开房门，仅剩托来曼一人若有所思看着烟蒂所指的方向。

挂着哈耶尔·杜威奇名字的房间……

…………

正位于庄园之中的哈耶尔，对当前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头疼。

为了傍上皇室双子的大腿，一年时间里多次指明何处有可以获得的利益。

包括但不限于一些因难以得到赏识而宅在家中的强大职业者，在混乱年代将展露头角的新星，将一些魔导装置先于时代提出设想。

这让并非职业者的哈耶尔得到极大尊重，随身有一名皇室禁卫作为保镖。

这处奢华异常的庄园，也是皇后陛下的赏赐。

饮下一口美酒，哈耶尔凝视手中的文件报告，人才是最为关键的资源，一些老牌强者难以入手，他也更愿意通过亲身接触来得到尊重。

他对皇室双子并不抱有绝对信任，在给予支持之时，也要拥有一支自己的力量。

“艾琳……她似乎会得到寒毒的称号，是个不错的人选。”

“是吗……但我认为你也是不错的人选。”

忽然传入耳际的声音，让哈耶尔一愣，将目光从报告挪开，向着来源看去。

一位带着小丑面具的人，正拖着守卫的尸体走来，暗红鲜血在光滑整洁的地板托出一条长长红龙。

带着面具的人，往往都是想隐藏真实身份，而这份被托来曼颇为重视的小丑面具，乃是自某个遗迹中挖掘而出的封印物。

封印物往往带有副作用，小丑面具会让佩戴者的性格逐渐向混乱演变，以嬉笑、愚弄、作践的方式讨人欢心。

靠着观察词条的金手指，哈耶尔立即发现小丑面具下的人，便是见过一面的托来曼。

他忍住不安的想法，假装不知小丑的真实身份，将报告放于桌面，抬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我一向欢迎客人的来访，虽然手段有些激进，但既然进入庄园，你便是我哈耶尔的客人。

既然是客人，何不坐下好好聊聊呢。”

松开守卫尸体之后，托来曼的尖头皮鞋将死后依然带着恐惧表情的脑袋踩成碎末，强劲力道让一些西瓜汁不小心滴撒在哈耶尔的脸颊之上。

在哈耶尔越发凝固的脸庞，以及皇室禁卫抽出金光长剑之时，小丑面具的嘴角居然如人脸一般张开，艳红的嘴唇配上冷静的声音，浮现一种荒诞的违和感。

“是吗，但我更喜欢与死人交流，他们不擅长说谎，哈耶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