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如光觉察出问题来,整个达鲁花赤府大晚上的竟然空无一人。
坏了,返回去,可等他们出内院的时候,被外面的场景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外院之中黑压压得全是人,都是木仁手下的护卫和兵士,竟然和自己带的人一样多。木仁穿着一身甲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看就是做了准备,他手里握着刀,因为光线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萨如光心里一阵紧张,他随是邯城的万户,掌管着邯城附近驻军的调动,但当朝地方军队调动需要万户和达鲁花赤共同的授意才可,何况目前邯城被围,他能调动的兵丁人数有限,所以才会想着出奇制胜。而如今,想法落空,木仁早有准备。如今,势均力敌,已无回转余地,瞧阵势过一会儿定是一场血战,死生难卜啊。
双方齐刷刷地刀剑相向,事已至此,脸已撕破,也没必要假意逢迎,双方都明白,这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快,寂静的邯城上空弥漫起一股血腥味儿来,城中百姓都躲在家中细听着不远处的厮杀声,这种情景几乎隔两年就会体验一次,不是土匪进城就是红巾军闹事,这次怕是灾民闯进来了。
不过,双方准备时间仓促,并没有多余时间把家中一干人等疏散,况且邯城城门四闭,也无处安置。而此时,达鲁花赤的后院中的人,也是紧张地很,晕头晕脑的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塔娜这两天一直被父亲派人看着所在自己的闺房中出不去,烦闷得不得了。此时,听到外头的刀兵之声,顿时心头一懔,心想这是出事了。推开房门,看到门前值守的人竟然都没在,冲天的骚乱声就是从不远处的前院之中传出来的。她跑到自己院子的花窗后头往内院里头看,看到后院里的人进进出出,皆作惶恐相。这时,又听到了三姨娘宅院里传出凄厉的喊叫声,当下恐惧万分。
不远处一个人超自己院子处跑了过来,塔娜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巴鲁,等他跑近了,塔娜忙邯道:“哥,我在这里。”
巴鲁跑过来,抓住了塔娜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抖得厉害。“塔娜,父亲和万户打起来了,这次凶多吉少,父亲让我保护你,快躲躲。”
“是萨如光?”塔娜心头怒火中烧。这时,前院中的人已经进了后院,可以后院四处的哭喊声。巴鲁瞧见几个兵士朝这边过来,便回头对塔娜说,“塔娜,听话,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不要哭——”说罢,便超不远处跑去,并成功吸引了那些兵士的注意力。
塔娜躲在角落里,看到巴鲁被那些人围了起来。心里头难过得要命,从小到大哪里收到过这样的欺辱。她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要躲起来,要活下去,要报仇。跑啊跑啊,她跑到了园中最偏僻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腌菜缸子,是平日里只有下人才会来的地方。
塔娜哭成了泪人,眼泪无声地一个劲地往下淌。她深呼了一口气,跳进了一个大缸之中,瞬间一股酸臭扑面而来。
塔娜跳进酸臭扑鼻的大缸,忍住恶心,深受将一个大木头盖子压了过来,瞬间世界黑洞洞一片,安静了下来。她不是地顶开一丝缝隙瞧外头的情况。正在心急如火的时候,一个人跑了进来,像自己一样跳进了一个大缸之中。但看不清是谁。
紧接着跑进来一群人,
“木仁,这一天我可是等很久了。”是萨如光的声音。
片刻的恍惚之后,她才意识到那个想藏起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这邯城的达鲁花赤,她塔娜的父亲。而此时,她就要紧张地喊出声来,但喉咙就像是被灌了铁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几个兵士将缸中的木仁拽了出来,塔娜听到木仁挣扎嘶吼的声音。
萨都剌上千扯住木仁的头发,得意地说道:“这么多年,你处处占我的风头,抢我的东西,占我的田产,这次恐怕是还想借刀杀人。不过,待在邯城久了你可能忘了,我才是这邯城的王。你放心,你不是我杀的,杀你的人现在还在路上呢。”
说罢,手中的刀猛地插进了木仁的胸膛,木仁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叫声,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塔娜看在严重,悲痛地几乎晕厥。
萨如光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把手中的刀扔到了一旁,说道:“再检查一遍,不要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