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努力梳理着关于守护者的种种猜测,接着说道:“你想啊,如果普通生命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从诞生起便沿着既定的轨迹,走向衰老与死亡,这便是熵增在生命层面的体现。然而守护者大人,也许他的存在模式从根源上就与我们不同。”
雷鸣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脑海中勾勒一幅神秘的画卷,“当我们受限于时间与空间,身体机能随着岁月流逝而衰退时,守护者大人或许拥有一种独特的机制,能够不断地自我革新、自我完善。他的成长不受限于常规的物理法则,就如同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永不停歇地向前涌动,每一刻都在更新,每一刻都在超越自我。如此一来,‘熵增原理’对他而言,便如同失效了一般,不再成为限制其寿命的枷锁。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他能在这漫长的十万年岁月里,始终守护着我们的世界。”
莉娜听得入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超脱于世间万物、不断进化成长的伟岸身影。她思索着雷鸣的话,试图理解这种超越常理的存在方式,心中既充满了对守护者的敬畏,又多了几分期待。因为她的爱人,同样也是一名守护者。
“老师,照您这么说,守护者大人是不是拥有某种我们难以理解的能量,来支撑他这种无上限的成长和对熵增的对抗呢?” 莉娜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雷鸣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种能量或许是一种尚未被我们认知的宇宙本源之力,或者是一种存在于更高维度的神秘力量。它不仅维持着守护者大人的超长寿命,更赋予了他守护世界的强大能力。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毕竟我们对守护者大人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说完,他微微叹息,眼神中流露出对未知的无奈与感慨。
此刻的雷鸣,神色庄重得如同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语气里带着对守护者深深的敬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他的讲述,宛如在揭开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秘密,让在场众人不禁心生敬畏,仿佛窥探到了这个世界最为神秘深邃的一角。
“具体的详情我确实所知有限,毕竟我不过是 S 城红爪部队的管理人,哪有机会触及那些核心机密呢。” 雷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中尽是无奈。旋即,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莉娜,神情凝重地说道:“我一心就想弄清楚,你的朋友明志先生,到底是不是守护者大人。”
面对雷鸣抛出的这个问题,莉娜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索。少顷,她轻轻颔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当目睹莉娜点头确认的刹那,雷鸣仿佛瞬间被抽离了全身的精气神,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身形一晃,颓然地坐回到椅子上。
“老师,您这是怎么啦?” 莉娜见状,心中满是担忧与疑惑,赶忙关切地询问。
雷鸣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弥漫着无尽的悲凉,喟然长叹道:“倘若并非我们世界之人,却以守护者的身份现身于此,那就表明我们的世界怕是已迈向毁灭之途啊。此前,我心底还残存着一丝侥幸,奢望仅仅只是 S 城遭受了这场末日劫难,可如今看来,恐怕唯有我们这些人侥幸存活了下来。” 语罢,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双眼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然飘向那个或许已然消逝的世界。
“那老师,我先去忙了,您也别太难过了。” 莉娜看着雷鸣如此消沉的模样,善解人意地选择离开。她心里清楚,此刻的雷鸣需要的并非安慰,而是独自静思的空间。
随着莉娜轻轻带上会议室的门,房间里仅剩下雷鸣孤寂的身影。他静静地坐在那儿,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再无关联。
良久,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老式怀表,动作轻柔而迟缓,仿佛那怀表承载着他一生的重量。他轻轻打开怀表,怀表里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已然有些泛黄,但仍能清晰地瞧见,那是一名三十几岁的少妇,面带温柔的笑意,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眼神中满是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
雷鸣凝视着这张照片,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淑慧、小敏,唉……” 他喃喃低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悲痛,仿佛要将这末日的绝望与失去亲人的苦楚,都倾诉给照片中的她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