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阴见懒得拘泥于一两条人命,催动黄泉水加速上涌,嘴里还念叨着:“成了成了!有了这些将士的命,纵然以鬼身长生、不死不灭,天又能奈我何!”
“这、这是什么东西!”丁侍郎悄声问着。
葛桓没回答,将丁侍郎推到高处,自己则守着酒娘,“你怎么来了。”
“如今人间地府水火不通,苍龙吐的是酒。”
“骨醉?”
酒娘虚弱地看着葛桓道:“人间那富贵的‘千岁春’是往‘骨醉’里填了黄泉水,喝多了害人性命,乱人德行的。而我这‘骨醉’却不会。当年我与夫君说好,他得胜归来,我这酒正巧酿好,为他接风洗尘。可到死,他也没喝上一口。我这木头夫君呐——”
说罢,一只娇美的手抚上葛桓的眉头,“夫君,不记得小女了。但你没食言,你回来了,只是有些晚。”
葛桓震惊地看着怀中的人,语无伦次道:“你是、我是……”
没等说完身后浓雾渐淡,阴阴见往他们这边攻来,葛桓为了护住酒娘和丁侍郎,起身回击,双方打了起来。
葛桓虽是身经百战,可都是和人斗,这阴阴见变幻无穷,且为人阴狠,仗着葛桓心有顾虑,佯装往酒娘处进攻,屡屡得手将葛桓砍的遍体鳞伤。
黄泉水对鬼没伤害,阴阴见就是要以楚家军和满朝文武为祭品,增强这泉水的法力。
眼看阴阴见对着葛桓的头颅砍去时,一支宝剑从门外袭来,将他那刚刚长好的手再次砍落。
“楚沧!”葛桓惊喜地叫道。
“来迟了来迟了!这狗洞太难找了。”楚沧一脸泥土从青奴的后背上冒了出来。
大门处已经被黄泉水覆盖,楚沧一介凡人,碰到就被溶,不得不趴在青奴后背上避险。
“不可能!我将皇宫四处封闭,你们哪儿找到的狗洞!”阴阴见看着自己掉落在地的臂膀,气急败坏地大喊。
青奴气定神闲地笑道:“这是我家,找个入口有何难?”
利用长命缕,青奴将葛桓和酒娘脚下开了个洞,让他先送酒娘去安全的地方。
阴阴见气得牙齿打颤,大叫着:“来了又如何!我这阵法有这群将士作祭品,已经成了,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他享受着胜利果实之际,门外走进数名兵将,踩踏在黄泉火水上,分毫未伤,对着阴阴见喊了句:“邓将军,可还认得属下?”
阴阴见眯起眼睛仔细观瞧,这几人都很面熟,却想不起来于何处何时见过。
对方继续道:“自你入兵营,我们便对你推崇备至。凭借你一身甘将军亲授的拳脚剑术,奉你为神明,平马关一役,你却弃我们于不顾。如今,还想再杀我们一次吗?”
阴阴见退后一步,他们便再进一步,“将军好狠的心呐,甘将军泉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羞耻,邓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