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渐泠掀开茶几上的红布,显露出那件残破的罗盘法器。
“我听徐忠说,陈先生认为这是破烂玩意,可有这回事?”裴渐泠态度始终客气,没有因为自己是富商而藐视陈北望,陈北望语气稍微客气了些,“不错,终究是摆不上台面的破烂玩意。”
裴渐泠神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这令徐忠愈加不解。
“陈先生有所不知,这法器并非破烂玩意,但与其描述不相匹配!既然陈先生能够看出其中的条条道道,能否指点一二?”裴渐泠语气更加客气了。
甚至暗含恳请。
陈北望说道:“愿闻其详。”
裴渐泠思绪飘远,将事情的原委告诉陈北望。
原来当初他购置这件法器之时,卖家声称这是一件能够改善裴家风水的法器,裴渐泠这才以十亿的天价买回来,可买回家之后裴家财运受挫,裴家上下都倒霉至极,所以裴渐泠认为这件法器非但不能改善裴家的风水,反而破坏了裴家的风水。
“照此速度发展下去,裴家非得破产不可。”裴渐泠悲叹。
一旁的徐忠方才明白裴渐泠为何如此激动,这是把陈北望当成救命稻草了。
他不解问道:“裴先生,既然这件法器破坏了风水,直接将其砸毁不就得了?”
裴渐泠再次摇头,“我不是没有想过,甚至付诸行动。可当我让人用巨锤砸落之时,这件法器通体发光,竟不能伤其分毫。”
徐忠恍然。
二人渐渐把目光转移到陈北望身上。
“陈先生若是肯出手相救,便是我裴家的恩人!”裴渐泠唉声叹气,这件法器把裴家折腾得够呛,随后他补充道:“如果陈先生也无能为力的话,我不会勉强。”
陈北望目光落在罗盘法器上。
只消一眼,便看破个中玄机,有了解决之法。
正要开口之时。
客厅门口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裴先生,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够厚道?”一名身穿藏青道袍的老者走进客厅,身后跟着一名青年。
看样子二人似是师徒关系。
裴渐泠看见老者之时脸色微变,而后立即起身相迎,“张大师您说笑了,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既然这位陈先生能够说出个之所以然来,我自然寄托希望。”
被尊称为张大师的老者神色更加不悦。
不等张大师开口,他身旁的青年便以孤傲的语气说道:“说好的请我师父出马,而今裴先生却请了别人。依我看,我师父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裴渐泠急得满头大汗,无论怎么解释,师徒二人始终都是鼻孔朝天的模样。
陈北望顿觉有趣。
外面参加展会的那些人,恐怕没想到这位神秘富商裴渐泠竟然在这位张大师面前点头哈腰。
徐忠看不下去,却又无可奈何。
仿佛知道陈北望在想什么,徐忠向陈北望解释了张大师的身份。
张大师本名张天奇,是南派风水界的大师。
甚至有人尊称其为宗师。
而张天奇身后的那名青年,则是他的亲传弟子张京。
陈北望恍然。
而后打趣道:“宗师?这算劳什子宗师?”
宗师乃是一个行业之中的集大成者,也是胸襟豁达之辈,无论如何张天奇都算不上宗师。
一是水平不够,二是态度不行。
徐忠闻言脸色狂变,压低声音对陈北望说道:“陈先生慎言!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资格评判张大师,况且裴先生有求于张大师!”
陈北望笑而不语。
二人的对话被耳尖的张京听见。
张京皱眉盯着陈北望,神色相当不善。
“喂!”
“你刚才说什么?敢质疑我师父的水平,我看你真是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