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寒梅一朵,暗香浮动,临寒独自开,遗世而独立。
南有红莲一只,葱茏碧玉,相逢不语中,倾国而戏水。
花开倾国,美人倾城,北婉南钰,写近了江湖中几十年的女子风流。这对绝代双骄风靡江湖的时期,万千江湖儿郎的梦里女侠,就再也不存在第三位女子。
仅仅是初次遇见红莲一朵,痴呆和尚余大富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位女子。现在似乎余大富真的要和红衣交手,可他余大富连做和尚都只是半吊子一个,又哪里会打架?三禅和尚不许余大富读佛经典籍,更没有教过余大富半点武艺。方才东方钰突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脑袋昏昏沉沉的余大富根本反应不及,来不及闪躲,甚至来不及害怕。
现在红衣虽美,轻柔缓缓充满诗意,可她那气势汹汹的敌意余大富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余大富一手紧紧抓住紫竹禅杖,一手单掌而立,闭上眼睛瞎念一通。三禅不准许余大富阅读经书,也没有给余大富教过佛法,老和尚开坛讲道和修行念经却从来没有避讳过余大富。从小机灵聪慧的余大富为了完成自己的和尚梦,就开始偷偷地跟老和尚学习起来。一开始余大富还有所遮掩,生怕老和尚知道自己偷学“手艺”会很不开心,可余大富渐渐发现三禅和尚并没有避讳此事,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模仿学习起来。
可太安寺三大活佛的法,又岂是余大富这种佛门都不曾踏入的孩子可以参悟的?天人的莫测境界,三禅的独特佛理,在余大富面前就像是一片极静凶险的汪洋,而余大富就是一个连游泳都不会的稚童。
老和尚显露出来的东西虽好,对于余大富却是天方夜谭。偏偏小和尚又是那种钻牛角尖,不服输的性子,几次请教老和尚无果之后,余大富自己瞎子摸象,一条路走到黑。
于是乎,余大富变得越来越痴呆,瞎悟了三十年的佛,余大富现在就像是头顶了一整座混沌,从来不曾有过一刻的清醒。
“师父他老人家说过,啥子……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做不成师父的入室和尚,做一个姑娘的风流和尚,也挺好的。”余大富先是嘀嘀咕咕随口念叨了几句胡编乱造的佛家经文,转而释然欣慰道,和尚的脸上阴霾散去,不知道是想起了老和尚的“至理名言”还是即将成为风流和尚的真情流露。
要是老和尚听到余大富在这里胡说八道,他老人家非得气得从五台山降世,一脚把这头蠢驴踹下黄河。纵使三禅再离经叛道,也不可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也不知道余大富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倒是记得有模有样。
风浪平了又起,大朵大朵的水花溅起,冲淋着余大富的衣衫,河水卷着淤泥,冲进了余大富口无遮拦的嘴里。和尚正嘀嘀咕咕,这一下被入口的河水呛得咳嗽,满口都是泥土水草腥味。
东方钰一双平眉弯折成了一对月牙,她不明白为何和尚这都不躲?东方钰手指招式不变,一颗心却是向下沉去。和尚单纯的装疯卖傻也就算了,肉身挡下自己五六成功力的“摘花飞叶”却是铁打的事实。
时光很短,天涯很远,和尚修佛已久,苦不能入道。今朝余大富与红莲初见,蓦然之间,和尚似乎发现了自己不能得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