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愧疚,很快就被强烈的激动给冲散。
自己只要将这个消息,成功送给大人,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一个飞黄腾达。
“在这个破烂地方,老子受的白眼,是够够的了!”二牛面色狰狞,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老子就是要一步步往上爬,一个消息而已,一句话的事,却能改变我的命运!”
“恩公,对不住了,多谢。”二牛的脸吹着冷风,心情大好,一片坦途,正在自己面前出现。
二牛没有发现的是,那个一直挑选着,竹篮黄豆的青衫儒生,在自己走出门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曾毅向往常一样,快步走到西区永和街封尘小巷。当曾毅走到离小巷二十步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曾毅死死盯着小巷巷口,握住了手中被油布包裹的骕孀。
“终于来了吗?”曾毅慢慢平复心情,一身黑衣,和往常一样地向小巷走去。
进去小巷,一条又长又破旧的古巷,映入曾毅眼帘,小巷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这条原本只有曾毅一人的小巷,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手提皮箱的书生。
书生一袭被洗得发白的青衫,文文弱弱的样子,提着一个似乎装有行李的皮箱,站在巷中一户人家门口。
书生疑惑地望着古老台门,一只手揉摸着脑袋。
书生发现了出现的曾毅,转过身子,疑惑之色化为欣喜的表情,冲着曾毅问道:“老乡,请问这家人,是不是姓张?”
曾毅默不作语地望着书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书生又是恢复了疑惑之色:“奇怪了啊,是这儿没错啊,表叔难道不在家?”
书生的表情动作,看不出一丝不妥,仿佛他真的是,那来投靠表叔的读书人。
无论书生表演的如何天衣无缝,曾毅都有九成把握,确定了他的身份。
就凭他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早就空无一人的小巷,来找什么亲戚。
还有一个文弱书生,却流露着纠纠武夫的气息。
书生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镇定。
他确实是鱼钩所在大旱城的谍子,看到小叫花子西涯,张贴在闹市的墨画,书生先是跟踪观察了小叫花子几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今天书生终于是按耐不住,拦下了小叫花子询问,确定小叫花子只是个跑腿的,他这才犯险来到约定的地方。
可是当他一看到黑衣少年,他就后悔了。
自己凭着在大旱城多年的经营,加上六品武人的实力,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可是书生却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那个黑衣少年。
自己果然是安稳日子过久了,看到了除了自己,十年都未曾看到的“双鱼护龙”,书生也是被扰乱了心智。
“这张家的人,早就搬走了。”率先打破沉默的人,竟然是曾毅。
书生强笑一声,道:“那这家人,现在姓什么?”
曾毅暗暗摇头,你作为来张家探亲的人,不去关心张家人去了哪里,反而关心别人家的姓氏?
这个鱼钩所的谍子,比起万入禾都是相差甚远,更不用说和无名相比了。
“姓穆!”曾毅手腕一抖,一块双鱼护龙的玉佩,霎时间出现在了书生手中!